這兒的動靜瞬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施令窈不想成為別人眼裡的猴子,一把抓住隋蓬仙的手, 一陣香風伴隨著珠玉輕晃的悅耳鳴鐺聲擦過她身邊。
隋蓬仙更想尖叫了——真的是鬼!
施令窈恨不得捂住她的嘴:「臭阿花, 你閉嘴!」
除了她的死鬼手帕交,這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知道她這麼俗氣的小名了!
她將此視為絕頂機密,連枕邊人都嚴防死守,自然了,定國公一年裡大半時間都在北疆, 她夢裡說漏嘴的可能大大減少。
跟在隋蓬仙身後的女使白露看著那個年輕女郎一把把住了國公夫人的手腕,語氣還很不客氣,眼睛都瞪大了, 連忙去看隋蓬仙的反應。
滿汴京都知道, 定國公夫人脾氣又嬌又怪,不好惹。偏偏人家有一個手握重兵戍守北疆勞苦功高的夫君,聖上都格外偏愛他們一家, 是以定國公夫人能夠在汴京橫著走。
白露看著施令窈抓著夫人的手, 語氣兇巴巴的,但夫人竟然沒生氣, 嚇得來下巴都要掉了。
夫人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
難道那位長得尤為美貌的年輕女郎真是鬼, 有讓人閉嘴的法術手段?
大白天的, 白露被自己的猜想嚇出了一身冷汗。
隋蓬仙驚恐過後,就注意到了不對勁, 她的死鬼手帕交, 怎麼樣子一點兒沒變?
她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施令窈的臉,又軟又嫩,像是透潤細膩的羊脂玉。
隋蓬仙頓時有些酸溜溜:「當鬼, 還能青春永駐啊?」
施令窈瞪了她一眼,但也鬆了口氣。
十年過去,很多人都變了,但是隋蓬仙好像沒有——她的腦迴路,永遠那麼清奇、可愛。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
鋪子對面就有一家茶樓,施令窈拉著人往那兒走去。
她的手溫熱、微潮,隋蓬仙迷迷糊糊間,仍不忘對身後的女使和門外的侍衛們丟眼刀子,示意他們不要過來搗亂。
出了鋪子,有陽光灑下,落在她烏黑濃密的髮髻上,隋蓬仙能看到,她耳後那顆小小的硃砂紅痣。
「你不怕陽光嗎?」
現在的鬼都那麼厲害啦?
施令窈有些哭笑不得地拉下她想要用袖子替自己遮陽的手:「很明顯,我不是鬼,所以不用怕陽光。」
但她心裡仍覺得暖呼呼的。
臭阿花以為她是鬼,但還是擔心她會受傷。
施令窈的心情更加明媚起來。
被她的話鬧得腦子暈暈乎乎的隋蓬仙和她進了茶樓,雅間的門一關上,她就迫不及待地攥住施令窈的手:「你快說,你是怎麼做到過了十年容顏未改的?死丫頭有這種好事兒你不和我說?」
施令窈被她吵得耳朵疼,幽幽瞥她一眼,吐出兩個字。
「跳崖。」
隋蓬仙撇了撇嘴,這樣的動作被她做出來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粗魯,搭著那張牡丹花似的明艷臉龐,只有一股子讓人心痒痒的活色生香。
「我可不是謝縱微,沒有跳崖的愛好。」隋蓬仙拿出隨身的小鏡子,深情地注視著鏡中的容顏,「萬一掉下去的時候傷了臉怎麼辦?」
什麼亂七八糟的……
施令窈哼了哼,頓了頓,她臉上神情變得有些奇怪,拉住女人攬鏡自照的手:「你說什麼?謝縱微跳崖?」
隋蓬仙拍開她的手,繼續陶醉地欣賞著自己的絕世容顏,漫不經心道:「是啊,當年你前腳坐著馬車掉下懸崖,後腳他就要跳崖追隨你去了。要不是你婆母抱著你兩個兒子追過去,只怕……」
她冷笑一聲:「現在變成老妖精的,就是兩個人了!」
好友的思緒常常不是她這等凡人能理解的,再者,那句話的衝擊量太大,像是有洶湧的潮波重重衝過她周身,不算很疼,卻讓她渾身乏力,腦海中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個念頭——謝縱微曾經要為她跳崖。
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
隋蓬仙在欣賞美貌的間隙看她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碰了碰她的手:「行了,知道你在為謝縱微為你守身如玉十年的事兒高興了。等你回去摟著他怎麼感動都好,再給我兩個好侄兒生個妹妹也不錯……我記得你之前有送我一盒香粉,塗上臉蛋可滑嫩了,再給我做一盒好不好?窈娘窈娘窈娘你快答應我——」
女人嬌滴滴地說著話,身上的香氣不停地往她鼻子裡鑽。
耳邊像是有八百隻鴨子在吵。
施令窈現在腦子比在地上滾作一團的線團還要亂,胡亂點頭應下她的話:「行行行。」
隋蓬仙滿意地笑了,她看著好友那張仍然嫩得能掐出水的臉,忍不住哼了哼。
「要給我用最好的材料,不許敷衍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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