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施令窈心裡一跳,後退幾步才又轉過頭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笑得不懷好意的臉。
她眉頭皺起,認出來人,是那日醉酒駕馬,險些撞到她的梁家小輩。
仿佛叫什麼……梁淮慶?
「美人兒,巧了不是?終於讓我遇到你了。」
梁淮慶一開始對她自然是厭惡憎恨居多的,但是他摔傷了身子,被家裡長輩嚴令喝止出門,只能躺在床上養傷的那小半月里,他睜開眼閉上眼,都是那張白得晃眼睛的側臉。
一來二去,梁淮慶便動了心思,要是能把小美人捉回來,在他身邊日夜服侍,豈不是又報了仇,又能成全了他的那點兒心思?
這會兒突然見到施令窈,梁淮慶高興極了,眼神不規矩地在她身上到處遊走:「美人兒喜歡什麼?我都給你買!」
聞言,剛剛和梁淮慶一塊兒進來的女郎頓時不樂意了,柔若無骨地依偎過去,用一雙嫵媚的眼盯著施令窈,不快道:「梁郎,你說好要帶我來買首飾的,怎麼跑去別的人面前獻殷勤了?」
梁淮慶的手順勢落在她腰間,借著裙衫的遮掩,又往裡探了探,捏了兩下。
惹得倚在他懷裡的女郎發出了幾聲嬌滴滴的笑。
施令窈頓時被噁心壞了,梁淮慶才多大?就開始搞這一套了。
他小時候跟著才出嫁不久的謝擁熙一塊兒來謝家做客,當時見他只有四五歲,長得虎頭虎腦,施令窈還給過他糖吃。
誰能想到,十年過去,長成了這麼一副糟心模樣。
施令窈不由得慶幸,雖然謝縱微那個老王八蛋沒怎麼管過孩子,但大寶小寶自己爭氣,沒有變成梁淮慶這種小小年紀就流連女色的紈絝。
她被眼前這一幕熏得欲嘔,冷著臉打算從旁邊繞過去,卻被梁淮慶攔住。
「欸,美人兒,上次你見死不救,我都沒和你計較。難道你心裡對我就沒有愧疚之情嗎?」
施令窈理也不理他,只對著一旁滿臉為難的侍者招了招手:「快找人把他扶到醫館去吧,醉成這樣,待會兒別吐在你們店裡了。」
梁淮慶臉色一沉:「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可知道我大伯是誰,我大伯母又是誰,我大伯母的兄長又是誰嗎!」
施令窈扯了扯嘴角,不屑一顧。
「你在這兒報菜名呢?真有本事你就把你那些長輩拉過來遛遛,我看他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語氣聽起來,比他還要囂張!
梁淮慶覺得自己的男兒尊嚴受到了挑戰,若是在別的地方也就罷了,他使些手段,把這小美人拉到懷裡親一親揉一揉,還怕她不從?
但這是在外面,遑論還有個新寵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他,梁淮慶斷斷不能容忍眼前的小美人這麼挑釁自己。
他伸出手,就要去抓施令窈過來,卻被一隻大手緊緊攫住,動彈不得。
梁淮慶惱怒地回頭望去:「你是哪家的!報上名來!敢惹你梁小爺,不要命了?!」
任他怎麼掙扎,清俊雅致的青年的手卻很穩,一絲顫動都不曾有。
施琚行想來給兩個外甥再挑兩件像樣的見面禮,路過漱玉齋,聽到裡面動靜不對,轉眼看去,見梁淮慶都要動手了,他下意識大步走了進去,制止梁淮慶施暴。
梁淮慶兀自咆哮,施琚行懶得搭理他,看向那位被人糾纏的可憐女郎。
登時怔在了當場。
施令窈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青年熟悉的眉眼映入眼帘,十年歲月匆匆倒流,施令窈想起她出嫁時,哭得比誰都要慘,還要咬著牙對謝縱微放狠話的弟弟。
施琚行心中激盪不休,手上力道無意識地又加重了許多,痛得梁淮慶嗷嗷慘叫。
他突然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眼神和表情,不太對勁。
梁淮慶更憤怒了,這都能看對眼?
拿他當什麼了?
他們腳底下踩著的鵲橋?!
施琚行唇角彎了彎:「這位娘子,你長得真像我阿姐。」說著,他又擔心在天上的阿姐看到這一幕會不開心,連忙道,「不過,她長得要比你好看一些。」
青年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愛。
施令窈壓下眼底湧上的潮霧,笑眯眯道:「是嗎?我覺得我和她差不多好看吧。」
「樹哥兒,你連阿姐都認不出來了嗎?」
樹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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