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令窈有些不解,謝家這樣的清貴之家,看著文人風骨十足,但向來是不缺錢花的。遑論謝擁熙是老太君唯一的女兒,打小就嬌寵著,出嫁時更是給她準備了八十八抬的嫁妝,在汴京貴女中也算是難得的一位了。
梁家也是世家大族,更不可能短短時日內就潦倒到需要挖空兒媳婦的小金庫來救濟。
「阿耶難得做了一次好事。」
謝均霆哼了哼,他早知道阿娘與姑姑不對付,回去聽說了她攛掇老太君請大師來府上做法事驅邪的事之後,更是生氣。
「也是姑姑自己蠢,要買什麼護身靈符,一張不夠,她要買上一屋子!」謝均霆想起還有些咋舌。
「大師誆她什麼,她信什麼。什麼鋪子田莊,都拿去抵用買靈符做法事了。阿娘,你說大師賺錢都這麼輕鬆嗎?」
施令窈莫名想到謝縱微那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謝擁熙反應那麼大,她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啊。
感慨歸感慨,聽到謝小寶這麼說,她立刻瞪了他一眼:「歪門邪道的事不許做!」
那個大師,恐怕是謝縱微的手筆吧。
謝均霆嘟噥道:「我又沒錢給人騙。」
騙來的錢給阿娘用,他擔心染上業障。
阿娘本就體質特殊,萬一因為他一時半會兒掉錢眼裡去了,連累阿娘,那實在是得不償失。
因此,謝均霆鄭重宣布:「阿娘,你放心。我要是缺錢花了,就問阿兄要,絕對不會去坑蒙拐騙!」
一席話說的很是鏗鏘有力。
施令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謝大寶,忍俊不禁。
謝均晏想嘆氣,但是看著那兩雙如出一轍的漂亮大眼睛,他臉上抿出一點兒無奈的笑:「時辰不早了,走吧。」
幾人高高興興地出了小院,才一出門,卻見有一陣璀璨華光,直逼人眼。
施令窈熟練地眯了眯眼睛。
謝均霆見來人是想做他後爹的花孔雀秦王,立刻反應很大地捂住眼睛:「啊!我的眼睛!」
秦王抱著一座寶石盆景走上前來,見謝均霆怪叫連連,不由得關心道:「均霆怎麼了?眼皮子抽筋了。」
阿娘瞪了他一眼。
謝均霆只好委委屈屈地放下手,堅強道:「沒事,沒事,左眼跳財,好兆頭,呵呵呵呵……」
秦王慈愛地看他一眼,對著施令窈感慨:「沒想到均霆小小年紀,還挺迷信。」
施令窈看著他懷裡的寶石盆景,華貴得過了頭,輕輕皺了皺眉:「你拿這個來做什麼?」
「哦,這個啊。」秦王興奮起來。
「窈妹,我讓大師算過了,這些寶石旺你。把這些放在你鋪子裡,招財又招桃……」
桃什麼?
看著秦王略有些心虛的神色,謝均霆恨不得一屁股把他頂回邊關。
施令窈輕輕嘆了口氣:「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不用帶這麼貴重的禮物。」
秦王的臉一下就亮了起來:「見到我,你很高興?」
雙生子在一旁虎視眈眈。
施令窈搖頭:「朋友嘛,能來的都來,才熱鬧。」
秦王不死心,還想再接再厲,卻聽得後面傳來一陣冷冰冰的聲音。
「秦王殿下,勞駕讓一讓。」
眾人神情都有微妙的變化。
「喲,這不是首輔大人嗎?您怎麼有空到這兒來。」秦王趾高氣昂地睨他一眼,見他一身寡淡,更是不屑一顧。
嗤,獨守空房多年的老鰥夫罷了,如何能帶給窈妹愛與熱情?
「在問我之前,秦王殿下不妨自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又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裡。
謝縱微向來不會讓自己落進別人的言語圈套里,但,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太刺眼。
阿窈和秦王。
年少時的青梅竹馬,如今……又都是自由身。
他毫不遮掩此時的不快,臉上掛著的霜快有寸許厚了。
秦王看了施令窈一眼,含情脈脈道:「窈妹的新鋪子開張,於情於理,我都該來支持一番。」
「支持?」謝縱微玩昧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秦王殿下還想要塗脂抹粉,好好呵護你那張臉麼?」
「我以為,殿下在邊關吹了十年的冷風,臉皮變得又糙又厚,乾脆就不要了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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