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已經讓謝縱微旗開得勝,秦王思來想去,想要一雪前恥,便將主意打到了馬身上。
窈妹從前也是很愛騎馬的,有一年烏羅來朝,她與其他人一塊兒與烏羅女眷們打了一場球,英姿颯爽,朝氣蓬勃,任誰看到她在馬上的模樣,都會忍不住為她心動。
秦王痴痴地想著。
謝縱微淡淡瞥了一眼那匹與他同樣風騷的金馬:「你可曾想過,阿窈如今的住處沒有可以容納這匹馬的地方。你送過去,是在給她增添負擔。」
秦王一愣,抿緊了唇。
又聽得謝縱微慢條斯理道:「哦,秦王殿下不會還沒有進過小院吧?那這也不能怪你了,不知者無罪,阿窈最是心善,不會和你這樣一拍腦袋就能想出餿點子的人計較的。」
秦王:……
「謝縱微,你是鰥夫當得太久了麼?怎麼一張嘴就是一股子陰毒味兒。」秦王冷笑一聲,「我至少記得窈妹喜歡騎馬,喜歡打馬球,我能陪著她拉弓射箭,騎馬射獵。你呢?你只會讓她困在小小的宅邸後院,讓她整日對著三姑六婆奶孩子、聊家常。」
「我認識的窈妹,從來不是甘於後院的無趣女子。」
「謝縱微,你已經耽誤了她三年了。如今又十年過去,你還要拖著她不放嗎?」
秦王步步緊逼,俊美精緻的臉龐上難得顯出幾分肅殺之色,卻在看見一臉風輕雲淡的謝縱微時有些微微的失控。
真想知道窈妹打他一巴掌,他還能不能繼續繃著那張死人臉。
若是謝縱微知道此時秦王心裡在嘀咕什麼,他必然會笑著搖頭。
阿窈的巴掌,也不是誰都能受用的。
「秦王殿下,容我再多嘴一句。阿窈身帶奇遇這件事,非是尋常世人能夠接受的。你已是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你的一言一行,陛下、太妃,乃至許許多多的汴京貴女,都會關注。」謝縱微的聲音微微冷了下來,「希望你的喜歡,不要為她帶來麻煩。」
說完,謝縱微對著秦王微微頷首:「失陪,先走一步。」
看著那道翩然離去的背影,秦王沉默了一會兒。
身邊的侍衛小心翼翼地來問:「殿下,這馬……」還送不送啊?
「牽回去,各找各媽吧。」
秦王抿緊了唇,窈妹現在的身份與處境有些尷尬,他做得太明顯,太引人注目,會給她帶來危險。
「我有幾日沒有進宮給母妃請安了,走吧。」
秦王施施然走了,侍衛和金馬兩兩相望,都覺得無奈。
得,還真是各找各媽。
……
今日天氣不錯,日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瑙紅扶著謝擁熙下了馬車,柔聲道:「外面人氣兒旺,娘子多出來走走,對身體也好。」
孟思雁也在一旁點頭,她看著表嫂短短几日就瘦得驚人的臉,有些心驚。
她聽說表嫂最近撞了邪,散盡家財也要買來大師開過光的護身符咒,貼得滿屋子都是,但她的精神還是一日比一日差,聽說為此又和表哥鬧了不愉快。
孟思雁有些煩躁,她也知道,想再嫁給那位首輔大人做續弦是不可能的了。聽到謝縱微當街與一個小婦人拉拉扯扯的傳言之後,她的心也涼了半截,如今正在相看其他好人家。
但表哥表嫂鬧不愉快,為何表哥屢屢要找她傾訴?難不成他以為給她買了一副耳墜子,她就得當這個出氣筒?
孟思雁很後悔,恨不得把那副耳墜子還給表哥。
她還沒成親呢,表哥就要把婚姻里那些腌臢事都揭開來給她看,這不是影響她的美滿姻緣嗎?
因此,孟思雁也想勸一勸表嫂。
別和表哥置氣了,她莫名其妙夾在中間,又寄人籬下,實在是苦不堪言。
幾人沿著朱雀大街慢慢走著,謝擁熙也是被瑙紅說的,人多的地方陽氣旺,施令窈不敢再來糾纏她的話打動了,這才願意出門。
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般湊巧。
孟思雁高高興興地引著她喜怒無常日漸憔悴的表嫂往一家新開的香粉鋪子去:「表嫂,你還記得上次我買的桃花靨嗎?據說就是這兒的老闆娘制的!這次她自個兒開了鋪子,咱們可得好好逛一逛。表嫂天姿國色,再用些好的香粉,更是不知道要美到什麼地步呢。」
表姑娘的嘴很甜,謝擁熙也被奉承得下意識露出了一個笑。
但下一瞬,她就驀地爆發出一聲尖叫。
「鬼啊!」
看著店裡的女郎們都被謝擁熙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施令窈冷冷瞪了她一眼:「大師的符咒不管用了嗎?怎麼青天白日的,你那癔症又犯了?」
看著謝擁熙明顯反應過度的樣子,施令窈自個兒心裡也犯嘀咕,當時她的確因為謝擁熙的那些話不開心了一會兒,想讓謝縱微陪著她出去散散心也是安排之外的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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