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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憋屈,手上的力氣不由得更重了些。

「唔……阿窈,換個地方掐吧。」

謝縱微原本不想作聲,但她掐捏住的地方實在刁鑽,他不得不伸出手覆在那一片微涼的柔軟上,握著她的手去往肋下一寸的地方:「這裡掐著最痛,試試。」

被他這麼一打岔,施令窈泄憤的興致沒了大半,只能抬起一雙紅彤彤的眼瞪他,冷笑道:「這會兒怎麼就開口了?可見沒痛到你身上的時候,你才不會著急。」

謝縱微抬起手,用指腹輕輕蹭掉她眼角的淚珠,聲音泛著低低的沙:「再打我一巴掌?」

她沒說話,重又低下頭去,表情有些鬱郁。

「謝縱微……」她拖長了語調,染上哭意的聲音里洇著啞意,又透出一股莫名的嬌。

謝縱微低低嗯了一聲,溫熱的指腹不斷揉著她白嫩的耳垂,輕輕捻,慢慢磨,見她一時間舒服得來眼睛都眯起來了,原本一片蒼白的小臉上也透出靡麗的紅,他才鬆開手:「不要害怕,吳王、安王,還有昌王,他們如今自身難保,我不會讓他們再有機會傷害你。」

他說這話時,語氣十分平靜,其中暗藏著的狠戾卻讓人忍不住心顫。

施令窈嗤了一聲:「你連你阿娘和謝擁熙都擋不住呢,還攔著別人……」拖長的尾調里藏著濃濃的嘲笑之意,謝縱微面頰微紅,不知是剛剛被打的巴掌印還沒消下去的緣故,還是他被施令窈說的實話給戳中了傷心事。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只有不遠處的神駿白馬在撅蹄子吃草的聲音。

施令窈埋在他心口上,聽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聲,忽地想起她在善水鄉那株桃花樹下醒來之後,聽到關於當今首輔心狠手辣,大力排除異己,甚至與昔日連襟反目為仇,將人遠遠調去漳州的事。

就是從他替自己報仇開始的吧。

有一個曾有著善於攬權、肆意攻訐政敵,聲名狼藉的首輔,將來無論是誰登基,想要處置他,都能輕鬆許多。

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的默許與推動。

施令窈只心軟了一瞬,又抿起唇。

誰叫他那麼多年都沒長嘴,多受些苦也是他應得的。

謝縱微摸了摸她的臉,還是有些冷,眉頭微顰:「回去?」

施令窈點了點頭,卻又想起什麼,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當年的事,還是別告訴我阿耶阿娘他們了吧。」

耶娘年紀已高,阿娘甚至因為她當年墜崖的事患上了癔症,施令窈不想他們知道當年的真相,徒增自責與傷感。

卻半晌沒聽見謝縱微應聲。

施令窈狐疑地抬起頭:「你又啞巴了?」

謝縱微看著她,目光晦澀,溫和地提醒她:「阿窈,我隱瞞你一些事,你說我不長嘴。但剛剛你不是也做了一樣的決定嗎?」

這如何能相提並論!

施令窈可不是之前痴迷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和他做恩愛夫妻的清澀新婦了,她現在看著謝縱微,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

「我這是善意的隱瞞,你不是。你前科太多了。」施令窈微微揚起下巴,露出點兒可愛的驕矜之色,「總之,你不許說!最多再多我長姐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謝縱微臉上露出了些微妙之色,施令窈瞥他一眼:「你別告訴我,你已經告訴她了。」

自然不是。

謝縱微沒什麼心理負擔地把長子給供了出來:「他也知道了。」

大寶也知道了?

施令窈愣了愣,咬牙切齒地擰他胳膊。

「上樑不正下樑歪,大寶多好多乖巧一個孩子,也被你帶得不知道張嘴了!」

輪到他是沒長嘴,到了兒子身上,就是忘了張嘴,瑕不掩瑜。

謝縱微沉默地承受著妻子的區別對待。

「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你站得太高,望得太高,我時常懷疑你的眼睛到底有沒有裝下我。」

施令窈手背繃緊,說起這些話時,心頭仍然覺得苦澀。

哪怕她知道了真相,知道她與謝縱微之間亦是陰差陽錯之下錯失了十年的相伴,但彼此不對等的心意造成的隔閡,在一時半會兒之間還是不會消失。

謝縱微輕輕嗯了一聲,低下頭去,雙手捧住她的臉,讓她恰好能夠保持一個眼瞳里能映下他的姿勢。

「我們浪費了十年,阿窈,人生苦短,但倘若你願意,留給我們相愛的時間卻還能有很久,很久。我們試著對彼此敞開心扉,有什麼,就說什麼,好嗎?」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與認真,或許還夾雜了些忐忑。

他害怕她會毫不留情地拒絕。

就像前不久他聽到她斬釘截鐵地說要與他義絕那一刻,心跳猛然停滯,連腦海也跟著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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