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推開他,離開這張危險的羅漢床,婀娜的腰剛剛挺直,還未發力,就被他輕而易舉地拉了回去。
奇怪,明明是白日,他的眼瞳里為什麼映出的都是夏夜的潮與熱。
「大人,昌王與昌王妃正在門前等著,遞了帖子要向您和夫人賠罪呢。」
意亂情迷間,門外傳來山礬的聲音,謝縱微立即扯過一旁軟如煙雲的披帛,蓋住她光潤白嫩的肩。
良久。
謝縱微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先出去,你歇著就是。」
施令窈沒說話,面頰酡紅,像一朵委麗傾地的海棠。
謝縱微不敢再看,又碰了碰她的面頰,平靜了一下呼吸,散開花罩下綴著的珠簾,這才走了出去。
屋內恢復了安靜,只剩下濃郁的玉麝香氣環繞著她。
施令窈無力地垂下眼,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泡到漲潮了。
出了門的謝縱微又恢復一副翩然君子的模樣。
「大人?」山礬等候著他的指令。
謝縱微視線落在葡萄架外那方池塘里恣意遊動的小紅魚上,面上神情鎮定自若,一如往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時腦子裡還充斥著多少骯髒的東西。
山礬見謝縱微一臉高深莫測,遲遲沒有出聲,會意地點了點頭。
要讓昌王夫婦吃個閉門羹嘛,他懂了。
「大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謝縱微有些疑惑地看著山礬的背影。
不過不重要。昌王那等人,給他吃點兒閉門羹開開胃也挺好。
夏日的天,很藍,謝縱微迎著日光眯了眯眼,朝堂的水卻有再度掀起波瀾的意思。
他想起一門之隔的妻子,嘆了口氣,不無遺憾地想,只能夜裡多賣力些,向阿窈賠個不是。
……
昌王夫婦吃了個閉門羹,昌王妃有些畏懼地看著臉色蒼白,周身瀰漫著陰沉氣息的昌王,低聲道:「夫君,你身子還沒好全,回馬車上歇會兒吧,我在此等候便是。」
做戲做全套,昌王遇刺這件事並非空穴來風,他也是實打實地往自己身上劃了兩刀的。
臂膀上的傷口仍在隱隱作痛,昌王滿心暴躁,只覺得諸事不順。
埋在朱雀大街那間鋪子裡的東西還沒有取出來,與謝縱微的齟齬越來越深,這次又讓父皇知道,喝令他們登門道歉。偏偏謝縱微與他的夫人是一點臉面也不願意給他,堂堂親王,居然淪落到登門致歉卻被拒的地步。
昌王越想越覺得不痛快,見到昌王妃低眉順眼的樣子,想罵幾聲,又想起這是在外面,一旦夫妻不和的流言傳開,對他得登大位一事更是百害而無一利。
「罷了!回吧。」
無功而返,昌王本就煩躁,夫妻倆一路無話,等回了王府,昌王更是頭也不回,徑直往崔側妃的院子走去。
昌王妃咬住唇,雙眼含淚。
難道就他自己有氣嗎?她心中的百般委屈又能和誰說去呢。
女使梅雪心疼地扶住她的胳膊,輕聲道:「王妃,您也得為自己多打算些才是。」王爺的心都在霸業和妾侍身上,王妃至今又只得了個小郡主,才兩歲多,病怏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立住。
王爺偏心,是府上的人都知道的事兒。不然此番邀首輔夫人到府上做客,王爺怎地不交給最受寵的崔側妃去做,卻要讓王妃去做這種得罪人的事兒?
昌王妃嘆了口氣:「罷了,我在這府里……」她搖搖頭,苦笑一聲,「有幾日不曾進宮給母妃請安了,走吧。」
梅雪低眉應是,扶著人轉身又登上了馬車。
宮裡這幾日正熱鬧。
臨華殿內
徐淑妃見兒媳婦來了,親親熱熱地摟過她的手,臉上不見異色,笑著與她嘮了一會兒家常,昌王妃的心卻緊緊提著。
外面宮道上傳來陣陣啼哭聲,她覺得瘮人,悄聲問道:「母妃,是誰這般大膽,敢在內宮喧譁?」
「這等關頭,還能是誰?」徐淑妃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風嬌水媚的臉龐上露出幾分隱隱的得意,「四皇子……哦,如今該稱呼一句康王了。他不日就要前往封地,可憐見的,小小一個人兒,如今腦子又不甚清醒,萬一身邊圍著的都是些惡僕……山高皇帝遠的,誰又能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嗤。也難怪王貴嬪要日日哭,夜夜哭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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