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不以為意:「兒子早就想到對付他的辦法了,定國公迂腐,不肯在幾個皇子之間投注,只願效忠父皇……那就讓他上戰場去吧,待他回來了,一切塵埃落定,他若是不為新君效力,我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謝縱微指使人拿走那兩箱火藥又如何,他真正的底牌還沒亮出來呢。
邊疆又生亂,定國公離京平叛,對汴京之事自然鞭長莫及。
見他一臉勝券在握,徐淑妃心裡也跟著安定了些。
這邊兒母子倆又低低私語部署了許多,另一邊,得知了趙庚又要出征消息的隋蓬仙老大不高興地坐在羅漢床上,不說話,也不看他,只低著頭髮狠地絞著手裡的帕子。
見那團原本十分漂亮的帕子被她揉成了鹹菜乾,趙庚眼裡閃過幾分無奈的笑意,走過去坐下,攬住她柔軟的身子:「此次北狄來犯,有些異常……我此時不便告訴你,但我保證,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許久不歸家。」
在汴京過了一段有妻有女團圓美滿的日子,心性堅毅如趙庚,一想到要回到冷冰冰的中軍大帳,身旁再無嬌妻乖女的笑鬧聲,一時間心裡也很是難受。
隋蓬仙聽了卻不買帳,扭過臉去不看他,嫩白耳垂上的金絲鏤空葫蘆寶珠也跟著晃動,趙庚的視線不由被它吸引一瞬,順著方向望進那片被玫紅雲紗繡吊鐘海棠紋裙衫裹著的雪膩柔軟。
「真不理我?」
趙庚埋在她頸側,像是埋進一片柔軟馥郁的雲里,說話的聲音都含糊起來。
隋蓬仙惱怒地拍開他:「老東西,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事!」頓了頓,她又想起這人與她數度『小別勝新婚』,過後箇中滋味,現在回想起來還讓她覺得腰酸腿軟。
如今她已經適應了,待他走了,一切又要重新開始。
隋蓬仙好心疼自己。
看著突然軟了下來,往自己懷裡鑽的妻子,趙庚有些受寵若驚,愛憐地親著她養得烏黑柔軟的頭髮:「別擔心,我這次會儘快回來的。」
隋蓬仙不會插手他的正事,她也知道這個老東西古板得很,把武將安邦定國的使命看得比什麼都重。他有他的責任,她也有她的玩法。
「走吧走吧,等你一走,我就搬去窈娘那兒,讓她陪著我睡覺。」
聽著妻子賭氣似的話,趙庚眉心跳了跳,他摟緊她的手臂微微加重了些力氣,隋蓬仙被擠得哼唧一聲,氣呼呼地瞪他,趙庚順勢道:「謝夫人有家有子,哪能陪著你睡。我不在的時候,你抱著竹夫人睡吧,還涼快些。」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很好笑。
隋蓬仙沒忍住,笑了出來。
見她露出笑臉,趙庚鬆了一口氣,戰場上說一不二,鐵血威嚴的將軍此時在她面前,也只有伏低做小,求她歡心的份兒。
趙庚再不放心,邊關急報催得緊,過了兩日他便領軍出征,急速朝著發生異動的邊疆而去。
送了大軍出城,隋蓬仙收回視線,坐回雅間的小榻上,低著頭默默不語。
施令窈嘆了口氣,準備過去好生安慰她一番,卻見隋蓬仙又抬起頭,一張艷冶柔媚的臉龐上哪裡看得出半分傷心:「憋死我了,咱們待會兒就去逛街!」
施令窈看得愣了愣:「平時咱們不也常常逛嗎?」也不見她這麼激動。
「死丫頭你哪裡懂得我的苦。」隋蓬仙一臉深沉,氣沖沖地和她訴苦,「我們月前不是各得了兩匹香雲紗?我見那料子摸著軟,又透氣生涼,便想著裁成輕薄些的樣式,夜裡穿著睡。但那老東西一見了那些紗衣就發狂,害得我只穿過幾次,再也不敢穿了。這回他走了,我可不得再做幾件,想怎麼穿就怎麼穿?」
無意中聽到了好友與定國公閨房趣事的施令窈默默捂住臉:「……隨你吧。」
隋蓬仙熟練地拿出小鏡子欣賞自己的美貌,沉醉了一會兒才注意到好友仍紅著臉,不知在想什麼,臉上不由得帶出幾分壞笑,撞了撞她:「想什麼呢?老實交代,那兩匹香雲紗你拿去做什麼了?」
面對她的逼供,施令窈誓死不從,一個字都不肯吐露。
謝縱微點評香雲紗製成的兜衣頗有猶抱琵琶半遮面意境,惹人去摘之類的話……她可說不出口!
隋蓬仙直覺其中有些她會感興趣的事,撲上去警告施令窈不許瞞她。
聽著雅間裡傳出的尖叫打鬧聲,苑芳十分淡然,反正阿郎已經提前將這一層的雅間都包了下來,不怕旁人會聽見動靜,由得她們玩鬧。
說是出去逛街,但等二人出了雅間,都有些累了——動胳膊動腿地鬧一場,又是在夏日裡,頗損耗精力。
「明兒再去吧?」施令窈看了看火辣辣的日頭,提議道,「我這兩日又制了一款新香粉,你替我把把關?」
隋蓬仙點了點頭:「成,走吧。」
昨日給長姐慶賀完生辰過後,施令窈他們又搬回了謝府,這樣時不時去施府小住幾日,又沒人敢說教她的日子著實不錯,謝縱微見她開心,他就高興,自然不允許有些閒言碎語落到她耳朵里。=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