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那是自然。」
將自己當作空氣的王霄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們不怕被人彈劾？」
聽到傅若寒這麼說，原本情緒上揚的洛薄一下子落了下來，他也知道傅若寒嘴上再怎麼說，遠不能如此肆意妄為。
「沒關係了。」洛薄在心裡悄悄地哄自己，傅若寒願意哄自己就好了。
傅若寒嘴角慢慢往下，對待洛薄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小兔，想做什麼便做，一切都交給我。」傅若寒的目光猶如滿天星火，裡面藏著的東西洛薄看不懂，像是一場吞噬高山的火。
洛薄將手放在傅若寒的肩膀，看著傅若寒的眼睛，他的目光忽然轉向了王霄。
「好吧。」他說，「王霄，你也來吧。」
……
到了宴會那日。
口出狂言的洛薄看著前廳熱熱鬧鬧的，心裡頓時沒底。
外面的人，洛薄一個也沒接觸過，不知道他們的為人，但看他們與傅若寒咬文嚼字的習慣，洛薄半天才能反應過來。
「今日來了很多人，都是一些小官小吏。」苟叔在一旁為洛薄解釋，「畢竟大少爺不過是翰林院編修，僅僅五品芝麻官。」
「不過明日就不一定了，大少爺近日立功，鋒芒畢露啊。」
洛薄忽然轉頭，「你怎麼知道？」
「那是……那是我的一位好友告訴我的。」苟叔忍不住用袖子擦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皇宮內 ，正在屋裡歇息的奶牛貓打了一個噴嚏。
聽到屋外有響動，他立馬變回人類。
「白公公，是著了風寒嗎？」
「沒事，下去吧。」他揉揉鼻子，忍不住嘟囔，「莫非最近錦鯉吃多了？」
……
聽到苟叔的解釋，洛薄點頭。
在皇宮裡的朋友，那定是打扮的和外面那些人一樣了？
「那聽起來很棒。」
苟叔聽見洛薄的話，整個人變得深沉，「那也要失去一些東西。」
這話讓洛薄有些好奇，「失去什麼？」
苟叔站在暗處，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洛薄隱約感覺到一股寂寥，「失去了尊嚴。」
第60章 宮裡密變
「尊嚴？」
這個回答讓洛薄目瞪口呆， 這皇宮裡果然和他們所說的一樣，吃妖的地方。
苟叔看見吃驚的洛薄，羞愧地低下頭。這確實是難以啟齒， 但生活嘛， 不磕磣。
兩人正聊著，外面的說話聲越來越嘈雜。苟叔一瞧，也是時候了。
外面的宴席果然是好熱鬧，洛薄被帶著轉了幾圈， 以茶代酒和一些看上去笑臉盈盈但滿肚子壞水的傢伙說話。洛薄疲憊極了， 傅若寒找了幾個藉口立馬放洛薄去休息了。
王霄也不過是平民百姓， 有人見他也來參加， 時不時與他攀談。
得知他不過是藥坊里的一介小小藥童， 又換了一副嘴臉。
見洛薄離開， 他也緊跟著一起離開。
「呼——」
「呼——」
兩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洛薄心想，傅若寒便是每日都處在這樣的環境裡嗎？果真是辛苦， 人類果然和大棕熊說的那樣複雜極了。
他們兩人往後院走了沒多久， 只聽見前廳傳來一陣驚呼。
苟小妹恰巧路過，王霄疑惑地問：「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是王爺來了。」
「齊王？」
苟小妹搖頭， 「是安淮王。」
王霄愣了一下， 他還未回神， 洛薄便讓苟小妹下去忙了。
這一場宴席還不知要忙到什麼時候， 外面吵哄哄的， 裡面倒是安靜極了。
洛薄為王霄安排了一間屋子， 就在這裡睡下，免了晚上回去匆忙。
這一睡，洛薄不知傅若寒何時回來， 何時離開。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回了原型，被子都滾落在地上。
洛薄伸懶腰，把自己拉得老長，跳到地上想把被褥撿起來。
他靈光一閃，鼻子細嗅。
被子裡沒有阿寒的味道！
昨日阿寒沒回來嗎？
苟叔聽見了屋內的動靜，立馬將一盆暖和的水拿了進來。洛薄豎起一隻耳朵，蹦蹦跳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