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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舒不舒服?嗯?小狗舒不舒服?」

她怕他又要來,不願意回答,想要拍開他夾在腰上的手,卻反被吻住了臉頰,咬了一口。

年年不高興道:「大人把我咬得渾身是痕跡,大人才是小狗,還是愛咬人的公狗……」

辟星哼哼兩聲:「我是公狗,你是母狗,天生湊一窩。」

「哪有這樣說的,」年年道,「大人——啊!」

「還叫大人?」

「大人還不是無視我,叫我小狗。」

辟星悶笑一聲,收緊手:「好。不這樣叫了。叫小狗什麼?年寶,年寶好不好,嗯?」

他語氣散漫,分明帶著笑意,一點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年年惱起來,扭動著,坐在他腰上,擺正他的頭。

辟星盯著顫動的薄紗,撩起一角,伸手進去。

粗糲的手掌下,薄紗亂顫,被他揉在掌心,他將嫣紅鳥喙咬在口中。

年年泛著紅,急道:「大人!現在很嚴肅,不要嬉皮笑臉呀!」

辟星靠在床頭,百般聊賴地用長指纏著她的烏髮,眸中閃著蠱惑人心的金色:「小狗,怎麼辦?我要死了。」

年年抿著唇,眼尾又泛起淚光。

辟星在等她說話,她看得出來。

她想起自己的罪過,哽咽了一下,弱弱問道:「……我能不能代替夫君去死?」

辟星神情冷下來:「代替我?」他含著嘲,「沒有誰能代替我,誰都不夠格。」

「……嗯,我不好,是我不好,」她心一顫,失落地懺悔,「……我、我吃人了,該死的是我。如果我早在出神機庭那天晚上……在和夫君換身體之前就被人類殺掉,恐怕就不會總是連累大家了。」

她失魂落魄道:「我是年獸,我該死。」

她恍然落淚,辟星拉下她的身子,吻去那些苦味。

他的動作意料之外的溫柔,年年哭了許久,才吸吸鼻子,聽他說:「世間的年獸,不止泓。他不過是六百年前違反神界條例,竄逃的流犯。他的話不必細聽。等事情結束,你大可以去找其他年獸的蹤跡,前提是:年寶要活著。」

年年止住眼淚:「真的?可是,泓說,年獸生來就要去死,這是為了履行神界的規則。」

「像他這樣無惡不作的慣犯,身上背負著不知多少條人命,神界對他做出的責罰,是合理的。這些」辟星耐心解釋,「你沒有吃人。你從小是啜飲神力長大,日前失去理智,依然留存本心。」

年年張了張唇:「可是,泓說——」

聽見她口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泓」,辟星已然惱了。他張口含住她的唇,伸出火熱的舌,將她口中吐出的那幾個討厭的字眼都吻走。

年年身子被他吃軟了,聽見他氣勢洶洶道:「信他還是信我,嗯?」

年年眨眼,回過神來:「……信夫、

夫君的。「辟星知曉的信息,不會有錯。她沒有吃人,泓是騙她的。

年年躍起一絲喜悅,略略思索,凝眉道,「那,夫君是不是有法子活下來?」

辟星笑道:「確實有個法子,唉,有些麻煩,只怕年寶不願意幫我。」

年年撐在他胸膛上,激動道:「真的有?我怎麼不願意,我願意呀,我很願意!怎樣才能幫夫君呢?」

他金眸一轉:「這媚毒好交/歡,若雙方心意相通,定能如願解開。只是需要好些步驟呢……」

她眨眨眼,壓下心裡的不對勁,詢問道:

「第一步呢?」

辟星沉吟:「中媚毒者,需成婚合契。」

「哦……」年年點頭,忽然驚訝道,「成婚?我嗎?我和你?」

「可不是口頭上的,是實實在在的契約,比純金還真。絕無反悔餘地。你也是獸族,你知道的。」他長指翻開薄紗,撫摸著她胸前,鎖骨上的星星,勾唇道,「年寶要救我嗎?」

年年屏住呼吸。

真正的契約……

她知道的。

有些獸,有很多很多伴侶。到了發/情期,一周換一個,一天換一個,都是有的。

可還有一些獸,一旦認定彼此,就是世間的唯一,直到死,都不可能更換伴侶。

她喃喃道:「……和我嗎?可是,我不值得的,我……」

「噓,」他安撫她,摸著她烏黑的發,「我說過,你是我最喜歡的小年獸。」

「可是……」年年心如擂鼓,「可是,別的獸會怎麼看呢?夫君是瑞獸,我是凶獸,我們天生就不一樣。」

辟星笑起來:「老子樂意,誰要管那群玩意兒怎麼想,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

年年濕漉漉的眼睛閃著光,翩翩眨動,臉頰酡紅。

與大人成婚?

成為伴侶?

這怎麼可能……大人神通廣大,怎麼願意和小小的、低微的她在一起?

之前是因為交易。

這次……

其實也是有條件的,是為了解開媚毒。

對……這是大人的辦法。

是因為這樣,大人才會提出這種想法。

這是她給他帶來的痛苦。

她必須要幫幫他。

等解開媚毒之後,她功成身退,大人也許也有辦法解開這個契約,去找別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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