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界走了一遭,那種不聽人講話的傢伙,才不是我夫君呢。」小東西似嬌似嗔道,「大人要是胡來,就再也不理大人了。」
辟星擰著眉,黑臉道:「不理我,理誰?那個座山雕?」
「哎呀,大人嘴巴怎麼這樣壞,飛凌是只好鷹呀。」
「你替他講話?」辟星冷笑,握著她的下巴:「是,我嘴巴壞,心眼壞,哪裡都壞,送你的同心鎖也不要,由著你和座山雕言笑晏晏,一起做了張雙人床,我便不壞了,嗯?」
年年想了半天,故意道:「反正大人和花精們在花船上也談笑風生——」
辟星打斷她:「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嘛。」
辟星盯著她:「小東西,連你的魂都安在我身上了,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嗯?現在已經開始學會騙人了,是不是?」他氣得牙痒痒,一口咬在她雪嫩手臂上,留下一串濡濕的吻印,「沒良心的小東西,半點沒想我,整天和座山雕混在一起,品味差得可以——」
「我的品味才不差呢。」年年被他吻舔得發癢,笑著捂住他的嘴,「不可以,大人,不可以再親下去……唔嗯……」
流連在手臂上的吻逐漸來到圓潤的肩頭,二人的衣料漸漸膩在一起,呼吸重疊,無法分離。
年年好不容易將他推開,他又湊過來,掐著她的軟腰,金眸晦暗不明,恨恨追問:「他有沒有睡在這床上,告訴我,年寶,他有沒有吻過你?」
辟星一想到在他昏迷的日子裡,這個小東西和旁人在一起,做些什麼,渾身都叫囂著,憤怒得發狂,嫉妒得發瘋。
初初來到她面前時,她甚至一語不發。
到後面,怕他亂來,才好聲好氣地軟著嗓和他談條件。
可辟星只注意到,她特地做了一張雙人床。
——她在上面做什麼?和那隻蠢鷹嗎……?
——她會勾著蠢鷹的脖頸,像和他接吻那樣,伸出羞怯的舌尖,發出甜軟的嚶嚀嗎?
應該把她圈起來。
他當時這麼想:應該把她套回柱子上,留在房裡,這樣就能和他們的靈魂一樣,每日和對方契合,不留一絲縫隙。
她是屬於他的。
完全屬於他。
從肉身,到靈魂,到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眼神,那紅艷的唇,柔軟的舌,漂亮的小花,完完全全——
辟星陰冷痴狂的念頭,消失於年年一個簡單的搖頭。
「沒有沒有,」年年偷偷告訴他一個秘密,「我的床只有大人上來過呀。」
這本來就是給大人留的位置嘛。
只是,現在還不到大人能睡的時候。
年年想了想:「大人,我困了,想睡覺。明早還要摘茶葉。」
年年學會了下逐客令。
辟星一動不動,居高臨下,沉沉地看著她。
「大人的時間不是很值錢嗎?」年年催他,「大人去賺錢,去賺錢呀。」
辟星冷笑:「不那麼賺也可以。」
年年眨眸,故意道:「大人從前可不是這樣的。」每分每秒都是錢,孜孜不倦地和她做交易,這才是貔貅大人呢。
辟星粗糲的指腹撫過她的唇,目光幽深。
年年沒辦法,給了他一點甜頭,摟著他輕輕地吻了吻面頰。
只不過,伸出了點舌尖,在男人的面頰上留下一個濕點。
「大人,晚安。」
辟星眼眸更深,握著她的掌心發著燙,不滿道:
「年寶,不夠。」
年年翻了個身,蓋上被子:「那大人要好好努力,學著當好夫君。不能在我睡覺的時候幹壞事哦。」
年年打了個哈欠,蜷在被窩中。
辟星聽見她呼吸沉穩,漸漸睡去,被撩動得身子緊繃不已,一刻無法放鬆,只怕些許沒了克制,就要覆身上去,將她從睡夢中吻醒,干/得她淪入思念與慾海的深淵。
月色醉人。
辟星閉上眼,虛虛握著她的手腕,沉迷地竊著她的香氣,爾後,他收回擱在床邊手,站了起來。
月光下,金塑換了模樣,已經在沉睡。
辟星伸手,在塑像小巧的腳腕一觸,輕輕撓動。
床榻上的人兒雙足顫了顫,發出一聲嚶嚀,辟星著迷地低下頭,在金塑上落下一個吻,與此同時,年年在床沿扭了扭腰,難耐地再翻身。
「唔,不要……嗯……」
他抬眸,眼底淌過熔金般的暗涌,凝成欲色的冷光。
還是他的。
他輕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