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成錢糧,這要是收了上去,便是要了朗州百姓的性命啊!
趙玄言嘆了口氣,握起聖旨,第一次感到一張薄薄的捲軸,竟有如此重量。
「聖旨都下了,應是陛下的意思。」
幕僚氣憤道:「定是朝中有人在陛下跟前進了讒言。」
朗州是下周,比不得江南東道殷富,也比不得中原在天子腳下,自古便不受朝廷重視。往年錢糧交得多的時候,也不見有人下來,今年卻平白冒出個朝官要來尋訪。
事出反常必有妖。
趙玄言捲起聖旨,攏在袖中。
「罷了,拿紙筆來。」
「大人要如何做?」
「如此多的錢糧,總不能真交上去。我上奏疏言明此事,期望陛下能收回成命。」
*
奏疏八百里加急,第二日便呈到了皇帝案上。
「朗州的事,眾位愛卿有何想法?」
戶部侍郎手執簪笏走出朝列。此人姓周名尋,以科舉入仕,為朝中為數不多非都城世家出身的布衣朝臣。
「陛下,朗州今年兩遭天災,如今百廢待舉。如若財稅苛重,恐會讓百姓生出怨言。臣以為,不妨徐徐圖之,依明年百姓家中餘糧多少來決定賦稅增減。」
「你的意思是,不增賦稅?」
周尋猜不准陛下的態度,便如本心道:「臣正是此意。」
皇帝敲著龍椅,似在沉思。
「陛下,臣以為,朗州太守此舉,是打著為國為民的幌子,意圖誆騙陛下。」此人正是荀喻,乃荀家家主,總攬兵部。
他話音一轉,恭敬道:「不過陛下乃是聖明之人,斷不會被他蒙蔽。」
皇帝抬了抬手,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荀喻道:「微臣聽說,今年朗州收成乃是往前三年的總和,並未有缺糧少食之事。至於朗州太守所謂民無餘糧,更是無稽之談。前幾日戶部尚書曾派人查探過,家家豐裕。民富便易生謀反之心,朗州太守不顧聖意,欺上瞞下,其心是何用意,微臣實難推斷。」
「戶部尚書,可有此事?」
「額……老夫在。」戶部尚書顫顫巍巍從朝列里走出來,看了一眼荀喻,哆哆嗦嗦:「事,事……」
他支支吾吾,聽得皇帝心煩至極。
「朕問你,荀大人說的話可是真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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