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裝作為難地樣子收下,美滋滋關上門。
眾混混貼著門,只聽見裡面兩記沉重的咚咚聲,隨後穿來一聲尖叫,不由心聲疑惑。
吱呀,門開了一條小縫。
混混們面面相覷,不是吧,大哥吃了藥時間也這麼短?是不是得看看醫生啊?
黑暗中,銀髮美人露出半張臉,眼底流光轉動,讓他們分不清他是哪一個。
銀髮美人冷冰冰道:「所有人,進來。」
「所、所有人?!」混混們大驚,年輕的臉漲得通紅,有些歲數的則忍不住蒼蠅搓手。
「真、真的可以嗎?」有個混混擦了擦口水。
銀髮美人不耐煩道:「不想進來就滾。」
「誰說不想!」
「一起就一起,你們可別後悔。」
「別那麼要強嘛,你的強來咯~」
混混們迫不及待湧入貨櫃,顧清瓷唇角上揚,鎖好門的同時掂了掂手中的燒火棍。
「老大……?老大你怎麼了?!」
「那個人真是我們老大??」
混混們剛進來,就看到另一個銀髮美人隨意抱著胳膊靠著餐桌,腳下踩著滿頭是血的傢伙。
刀疤臉的胳膊已經斷了,還想著怎麼在小弟面前把面子找補回來。
他一梗脖子,咬著牙道:「臭男表……」
銀髮美人移動纖細的腳踝,舊皮鞋踩住他的臉,沒怎麼使勁地碾動。
「啊啊啊啊啊!」刀疤臉發出痛苦的哀嚎,說不出完整的話——下巴脫臼了。
顧清釉隨意撥了兩下頭髮,淡淡語氣:「記得付一千塊錢。」
「還愣著幹嘛?快救老大!」終於有人反應過來。
眾混混博然大怒,他們在碼頭橫行霸道多年,只有欺辱別人的份兒,什麼時候被人騎在脖子上撒尿了?!
「他娘的弄死這倆妖精!」
「別讓他們跑了!」
「把腿卸了給咱老大下酒!」
顧清釉眼神晦澀,始終面帶微笑,拎起鐵棍。他其實脾氣很好,討厭爭吵熱愛和平,但凡事總有例外。
如果遇上蠻不講理、口吐污言穢語的人,他不介意和弟弟幫忙矯正對方言行。
貨櫃的吊燈被撞得像擺鐘,光線也在燈泡晃動間忽明忽暗。
骨骼碎裂聲清脆無比,宛如折斷枯死的樹幹,還有打鬥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
顧清瓷面龐上沾了些許血漬,襯得皮膚越發白皙,有種驚心動魄的艷麗。
「別動,」顧清釉捧住弟弟的臉,用袖子將血污擦乾淨。
其實他的衣服多少也沾了些灰塵,無奈條件有限,想在這種地方找條乾淨毛巾屬實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