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抬頭望著司馬瓚:「且不管三哥是如何想法,此人我們得留著,將計就計,三哥此刻亦是破釜沉舟,後頭,肯定會有用的到他的地方。」
司馬瓚仍是不解:「將軍,我們是否養虎為患?」
劉琮將畫提起,對著燭光似是欣賞,似是觀摩,隨後一揚手,將畫扔於炭火盆中:「就算是虎,若是敢在本將的地盤胡作非為,本將定是拔了他的虎牙,讓他知曉誰才是真正的森林王者,取了筆墨來,書一信傳於李域,只有李域見過此人,務必讓他守口如瓶,莫要走漏風聲。」
劉琮將書好的信箋用石蠟封口,交於信使,思量片刻,又在狼毫上沾飽墨汁,書另外一封:
茲吾梁之公主文昌,賢勇淑德,心懷民計,勇赴北晉,謀求梁國安康。
晉帝奸詐,大婚之日,殺我文昌公主,棄屍荒野,將耐心尋之,無果。
實屬晉帝欺我梁之善心,今琮請戰,踏平晉地,夷其親族,報血仇,祭天靈!
他將墨汁吹乾,交與司馬瓚:「實抄一份,八百里加急,送於長安,一封與我父皇,一封與柳丞相,我倒是要看看,等他們知曉我奪了上谷關,我那耐不住性子的三哥下一步會出什麼棋。」
司馬瓚一手捋一把鬍鬚,看著手中信箋道:「將軍好計謀!」
當夜,車兒迷迷糊糊還在夢中,又被召至劉琮帳中,車兒還未睡醒,朦朧著雙眼立於營帳,但見劉琮這廝在看兵書,亦不打算理睬自己,遂也不自找沒趣,找了個邊角的地方閉眼立起來。
等她猛然睜開眼睛,竟是被唬的一驚,那廝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面前,俯視著自己,車兒從未與陌生男子離得這般近過,直覺呼吸相聞,陌生的男子氣概,直面而來,出於本能,她猛地將來人一推,驚慌失措的大喝道:「放肆!」
聲嘶力竭,她亦是被自己這般聲響嚇到,後知後覺,才明白自己幹了什麼。
她睜大眼睛,看清面前的劉琮,他手裡還執著兵書,眼裡藏著慍怒,目光定在她面上的時候,一閃而逝,三番五次觸怒劉琮,車兒自知闖了大禍,將將想求劉琮放過的時候,聽劉琮問自己道:「可是困急眼了?嘴裡在咕噥些什麼?」
他眼裡含了好奇,似是真的想知道自己方才睡著嘴裡咕噥了些什麼,車兒不知自己是否有過夢囈的病症,但從未聽人提起過,她眼珠子一轉,眼裡立馬溢滿淚水,衝到前頭去,一把握住劉琮的胳膊,腕部綁有箭袖,冰冷堅硬,車兒手指往前一挪,淚眼朦朧的將劉琮看著:「小的做了噩夢,小的夢到自己進了將軍營帳,給將軍布好菜,將軍對小的說,小的勇氣可嘉,為了將軍盡心盡力,便有歹人進了將軍營帳,那歹人手持長刀,霍霍威嚴,一看就是武功不凡,小的一馬當先,站在將軍身前,想為將軍護駕,將將喊出「放肆!哪裡來的賊人,竟敢在我劉將軍帳內為非作歹!」這便被將軍喊醒。
劉琮抿嘴,眼神從那手指握著的袖衣上一掠,抽出自己的衣袖,往案幾走去。
車兒著急,小碎步跟在劉琮後頭,著急道:「將軍,夢境實在是真實,小的當時真真怕極。」
劉琮將兵書放於案幾,反而問道:「烏維是你何人?」
車兒心裡一緊,不知他是否知曉了什麼,但還是按照原來的說辭說道:「烏維是我遠親堂哥,小的老家發大水,父母為了救我,雙雙溺斃,他們臨死之前告知我,梁晉邊界,什剎海子,有一家親戚,讓我來尋,沒有想到,我那烏維堂哥也是如此命苦,被晉賊殺了親人,幸得將軍搭救,才得以活命,所以,我和堂哥商討,要隨將軍從軍,建功立業,殺盡晉賊,為家人報仇……」
車兒不知劉琮信了沒有,反倒是自己被自己說的熱淚盈眶。
劉琮看著車兒,若有所思:「生世卻是可憐,即使跟隨本將,定會保你們無恙,好了,本將乏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車兒退出營帳,看營帳之上印出劉琮的影子,被燭光拉的修長,隨著燈影晃動。
她略一沉思,回了營帳。
第23章 從軍行(一) 胡車兒日後在我營帳伺候……
五萬人馬,人不卸甲,馬不解鞍,日夜兼程,隔日猛撲平城界外,黑雲壓城,狂風怒吼,將遠處低沉的暗雲吹來,就仿佛是這無邊陰鬱的天空,都在隨之轉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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