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色對於親王來說實在不算個大毛病,且安王又是好女色不好男色,究其根本,也是為了綿延子嗣。便是這一條,宗室里不少人都能與安王感同身受。
不過把安王的家底兒亮出來,也不知道會惹多少宗室眼紅。宗室們同情歸同情,可沒有一個站出來為安王說話的。少數念著情分的幾個高位宗室,也都被安王的迷之操作得罪完了。
亦安發現,這些宗室不僅來的齊全,還個個兒都盛裝前來。就好像先皇后和宣宗皇帝在世時那樣,氣氛一時不由微妙起來。
亦安沒見過先皇后在世時的宮宴,但焦清可是聖人身邊的老人,看見這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除了那些有家底的宗室外,剩下的這些,都是趁著東宮未立,想著過來燒灶,表一表自家對正統的支持。
焦清對這些人並無看法,這本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不免為文昭皇后和宣宗感到唏噓,人走茶涼不過如是。
其實太孫未出事前,文昭皇后和宣宗的茶是沒涼的。誰都知道聖人立太孫就是為了讓妻子和兒子日後享受後人的祭祀。只是不想太孫實在沒有那個運數,竟然走在了聖人前面。
如今聖人開了口要立儲,前一年是在宮宴上提出來的,好些宗室沒能趕上,今年可不就全來了?至少要讓未來的儲君知道,他們這些宗室還是很識相的。
舞陽長公主與聖人敬過一杯酒後,便自斟自飲起來。今年宮宴格外熱鬧,長公主對此心知肚明。一想到往後可能要在侄子手裡討生活,舞陽長公主也不由唏噓起來。
不過舞陽長公主轉而又想到,沒準兒自己走在兄長前面,這個難題自然也就留給後人去煩惱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就不必操這個心了。一時長公主心情迴轉,又多喝了兩杯。
亦安雖是聖人御前的女官,可在這種場合就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要是不是注意著平王世子妃那裡有什麼變故。
亦安在上面四處留心,底下陸氏也是坐立難安。自從公爹升了首輔,親爹又加了大學士頭銜,還進了內閣議事,這些個官員夫人對自己的邀約就沒停過。甚至都把日子排到五月的都有,真是讓陸氏不勝其煩。
偏陸氏還不能對這些夫人露出冷臉,誰都知道眼下東宮未立,這些夫人都是來替自己的夫君或者父親打探消息的。甚至於其實兩家都明白,只是借著邀約的名義,面上好看而已。
秦閣老守孝,原本他的門生故吏,此時要麼暫時蟄伏,要麼另尋出路。既然要重新找靠山,那麼如今的首輔白閣老,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宋閣老年邁,陳閣老雖年輕些,可只做過戶部尚書,在朝中根基並不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