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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帝自認為自己待榮安侯府已經算是不錯,可看沈銳的奏疏上所寫,他可是對朕有諸多不滿啊!

這日大朝,永嘉帝當場就命人將沈銳的奏摺給讀了出來,沈銳原本站在最後一排角落,低垂著頭,思量著昨日還是有些飲酒太過了,今日大朝起的過早,實在是頭疼欲裂,昨晚喝了醒酒湯也不起作用。

人到中年,還是得保養為宜,今日還是請府醫給把把脈,開兩劑方子調養一下才好。

沈銳向來是朝堂上的透明人,雖然對於地方官來講,正四品已經是高官之列,可是對於上朝的朝臣來講,正四品是剛剛夠站在朝堂上的起點。

滿堂諸公誰不比他官位高?就算是有比他官位低的,例如起居郎、都察院御史之流,都是簡在帝心的人物,眼前看著官位較低,不知道什麼時候趁著東風就起來了。

他在太常寺卿這個位置已經混了十年未曾挪動一下屁股了,或許就得在這個位置上退的,沈銳昨日狂妄話發泄過後便覺得損失一點便損失一點吧,聽嚴家和其他幾家的意思,他們的損失可遠比他家更大,這麼一對比,沈銳感覺自己的心好似也沒那麼痛了。

沈銳拿著笏板低垂著頭,心中只琢磨著自己的事情,聽到永嘉帝命太監宣讀奏摺,一開始也沒往心裡去,但是等聽到太監剛讀到第三句,沈銳背後一根根寒毛豎了起來,明明還沒真正入春,太和殿四角還燃著紅蘿炭取暖,溫度剛好適宜,但是此刻沈銳額頭上卻開始冒出了一滴滴細密的汗珠——

這,這竟是他所寫的那道奏疏!!

他什麼時候呈上去的?這麼就落到了永嘉帝手中,甚至其中還有好幾句的不遜之言,這,這根本不會是自己敢寫上去的啊!

沈銳哪裡還記得起來,昨夜心情激憤之下寫下來的「慷慨之言」,這封奏疏,若是按照他一開始想好的那封來寫,或許還不會讓永嘉帝發那麼大火,可偏偏是在他醉酒之時,還寫了幾句自己的幽憤之言。

這幽憤從何而來?自然是對帝王的不滿而來。

永嘉帝如何看不明白?

高台之上的永嘉帝看著沈銳一下子抖似篩糠,整個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以頭搶地,哭號道:「陛下,陛下,微臣並未呈此奏摺啊!是有小人陷害於微臣!」

永嘉帝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淡淡道:「王安,呈給沈大人看看這摺子。」

王安立即拿著摺子小跑下了台階,快速走過一排排官員,等到了沈銳面前才停了下來,展開這封奏疏,蹲下身尖著嗓子問道:「沈大人,還請您過目。」

沈銳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抬起頭看那奏疏的內容,竟然就是昨夜自己寫下的那篇,正是自己的筆跡,如何還有不明白的?

嚴老匹夫,嚴家雜碎!

他們害我!吾命休矣!!!

沈銳額頭上的汗再一次一滴滴地滾落下來,背後的中衣早就濕透貼在背部的肉上,整個人仿似浸了冰水一般,冷的徹骨。

可是他沒辦法說這不是他寫的,雖不是他呈上來的,但是確實是他寫的,若是抵賴,那便更加不堪了,可論欺君之罪。

沈銳整個人都在哆嗦,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丰儀全失,再無半點沈侯爺的氣派。

永嘉帝臉上閃過一絲冷意。

然而他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笑,十分有君主氣量的:「既是沈愛卿的肺腑之言,那今日大家就說一說吧,這商戶到底還能不能有科考資格?」

沈銳算是打的「頭陣」,既然都將高祖搬出來了,那些反對派就著沈銳奏摺上的觀點就開始了猛攻,朝堂之上兩派站位分明,你方唱罷我登場,反對派站著大義禮法,「保商派」站著百姓利益,雙方你來我往,誰也不肯退後半步,尤其是那些反對派,今日異常兇猛,竟然不再被「保商派」壓著打了。

雙方吵了一個多時辰,吵得永嘉帝頭都痛了,最後只能宣布今日早朝到此為止,諸位愛卿回去後再仔細想一想,五日後大朝再辯。

沈銳一聽到「散朝」二字,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從上朝開始就跪到現在了,永嘉帝沒有喊他起來,他自然是不能起來的,跪了一個多時辰,心情紛亂如麻,此刻只想快點回府,不想繼續在此地丟人現眼了。

只是他剛想站起來,大太監王安就笑眯眯地走了過來:「沈大人,陛下讓您在此地稍候。」

沈銳的心一個咯噔,陛下讓他稍候,那他還敢走不成?

只是這腿跪的又酸又麻,他是站著稍候呢,還是繼續跪著稍候呢?

沈銳想到今日那份摺子上的內容,瞬間就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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