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他根本還沒用這麼大的力氣,白縉懷疑這是謝景初故意製造出來的聲音。果然這一聲音發出來,地上的秦昭的軀體僵硬起來,這一打,更是讓他微微發抖。
白縉知道,因為少年讀書時期的一些經歷,讓他害怕被老師懲罰,也害怕被戒尺抽打,他才會一直以來都做最好的、成績最優異的學生,因為只要做到這件事,他就不會擔心被懲罰。
「老師,對不起。是我的錯。」
這是打了第一下,秦昭所說的話。他的腦袋低垂著,開始進行懺悔。他的每一聲,都帶著無法消除的無措與恐懼。
白縉明白,自己的手上的力道根本就不重,但好像秦昭已經感覺到巨大的、難以承受的痛苦。他情不自禁將自己的目光落在那邊床上的謝景初的面容上。
他到現在還在假裝他是一具屍體。
這一切都是謝景初製造的,已經讓秦昭陷入了因為害死病人的恐懼與悔恨當中。最後秦昭的脊背上已經都是鮮血。他跪伏在地板上,能夠看見鮮血流淌出來,或許是他自己的。但是從秦昭的視角去看,好像是從病床底下一點點蔓延出來的。
白縉看見秦昭就這樣不動了。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畢竟他打完之後,原著劇情里就沒有提到過陸懷錦接下來的劇情。他也好像還暫時不能夠從這地方出去。
他只能先撫摸上這一把戒尺。
明明秦昭的脊背上已經被打得都是鮮血,但實際上,白縉手中的這把戒尺上沒有任何一點鮮血。那些鮮血,應該也只是謝景初弄出來嚇唬他秦昭的。真可憐。白縉在心裡感嘆道。
這位責任心與道德感極重,心理負擔也極大,將自己囚困起來的青年,被謝景初直接對症下藥針對摺磨了。白縉不再去看那邊秦昭的反應,就這樣視線一轉,就看到那依舊縮在角落裡的凱利斯。
凱利斯還是抱膝坐在那個角落裡,當白縉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凱利斯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白縉也想起來之前踢了凱利斯肚子的那一下好像有點重,就過去想看看凱利斯的情況。
這樣才走過去,凱利斯就徹底抬起頭來,他看著白縉。白縉以為他要說一些什麼,但是他依舊這樣期盼地看著白縉,他說:「老師,現在終於輪到我了嗎?終於能夠打我了嗎?」
白縉沉默了一下。系統也是。然後系統說:「他真的很期待你能夠打他啊。」
白縉說:「他看起來真的很期待。」
系統也不確定地說了一聲:「要不你打他一下?」
看著一雙殷切看著他的藍色眼睛,好像白縉不打他一下,他就真的難受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雙眼睛也不知道為什麼淚眼汪汪的,看起來也好像如果白縉不滿意他這個願望,他也能夠哭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