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忘記他……
更為深刻的情感深深地鐫刻在心靈上,仿佛拿著一把刀,在自己的心臟上一刀一刀地刻上白縉的名字。疼痛與痛苦盤繞著他,這位情緒本來那麼淺淡、平穩的青年,所有的情緒與念想、所有的希望與不舍,都與那個兩次都在他懷裡逝去的人完全掛鉤。
那已經成為他情緒的根源,以至於所有的一切,更不能調動他的心了。只有那個人出現……
江聿踏著漆黑從外面再一次回來。
獸王國的夜晚太過昏黑,他凝望著夜空,看見那戲院在不遠處發出煌煌亮光。他心中已經將所有的一切又重新想了一遍。
他幾乎每天都讓自己再重新去回憶和白縉的所有一切,讓記憶一次次加深,伴隨著的,就是情感的一次次加深。
他已經分辨不清楚,自己到底對白縉更為明晰的情緒是什麼。
他察覺那是愛,但是那絕對比愛更為深刻。
因為明明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白縉對他幾乎沒有什麼愛,而他已經經歷了愛情所有的過程。比愛更為深厚的,那是什麼,他不清楚。
他只認為,即便得不到白縉的回應,他只要能夠看見這生命的鮮活就足夠了,其他的無論什麼都不重要。
然而一旦得到一點柔和和喜歡,人就會變得貪婪,江聿會始終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讓自己太過分地渴求什麼。卻再也無法忍受白縉的冷落與生氣,他必須要求得他的原諒,無論用什麼樣的辦法——他要去尋找這個世界上最鮮甜可口的魚……
他掀開戲院外圍的帘子走進去。
這一次沒有再有那隻灰犬前來鑑定他的魚到底如何。
這讓江聿已經敏銳地察覺某些不對勁,也覺察到這裡面呈現一種詭異的寂靜。在這昏暗當中,仿佛也伴隨著一種古怪的血腥之氣。
他對任何和白縉無關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就算看到了他所謂的隊友已經逃離出來,並且將那些平時欺負凌虐他們的獸反殺,江聿也平靜了神色繼續往裡面走去。心中隱約升起了不安,他不禁想要加快自己的腳步,卻聽到有人呼喚他的姓名。
「江聿。」
江聿還是停了下來。
他們的身後已經是獸的屍體。
這災難世界就是獸神給予了獸靈智和體能,讓人類和獸的地位完全相反。一旦這個災難蔓延到人類世界去,就是對人類致命的污染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