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推開門,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更為清晰的景象在眼前展開。看看這白色的羅馬柱,還有長長的廊廡,以及柔和的圓拱屋頂,確實是一座城堡無異。目光轉移過去,看見在這周圍種滿的鮮花正在盛開,展露一片漂亮嬌麗的景色。茵綠的草地與碧藍的天際在遠方相接,顯得極為輕柔優美。
白縉移動了腳步,因為他發現這裡的柵欄有點多了。
這種黑色的柵欄像是一種極為堅固沉重的金屬製作而成,甚至在陽光的照射下,也散發出一種冷厲的暗芒。他一開始並沒有注意這些柵欄,以為只是想要阻擋外來者入侵的鐵門,但是沿著廊廡走去,這些柵欄一路都存在,於是就讓白縉對此有些好奇起來。
他稍微探頭出去,遠方的那一排威嚴樹立的柵欄更能夠清晰看見。它們幾乎高聳入雲,看不見頂端。然而當白縉仔細凝望,遠遠地眺望過去,他忽然心驚了一下,因為他發現——
「怎麼站在這裡?」
宋星冶的聲音忽然傳遞過來。這讓白縉轉頭看過去,看見宋星冶站立在他的面前。手中端著一些食物,冒著誘人的香味。熱茶的水汽氤氳了宋星冶的眉眼,看起來籠罩在一層薄霧之後,看不真切。
宋星冶上前來,他牽住白縉有些涼的手指,他說:「光著腳踩在地上,小心感冒。手已經有點涼了。」
白縉的目光靜靜地凝望在他的面頰上。他現在依舊還是帶著這種柔和無害的笑容,就像是之前的宋星冶。
那個時候的宋星冶,習慣用這樣一副面貌進行欺騙,那麼現在,在他這張臉上,這抹笑容到底有幾分真心呢?他又是怎麼再一次來到這裡的?在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宋星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所有的疑問盤旋在心間,白縉沒有貿然問出來。而是被宋星冶牽著,重新回到了裡面。宋星冶半跪在白縉的身前,白縉坐在床上。
他輕輕握住白縉的腳踝,擦拭他沾染灰塵的腳底。用一種極為柔和的力道,讓白縉覺得有點痒痒的,他又擦拭得仔細,甚至連腳趾都要擦。於是這瑩白如玉一般可愛的腳趾,就情不自禁地蜷縮起來。
宋星冶輕笑出聲,他說:「很快就好了。不要怕癢。」
「……」白縉終於有點忍無可忍了,他直接用被宋星冶握在手中,已經被擦拭乾淨的腳,朝宋星冶的下頜踢過去。宋星冶沒有躲,任由這一股力道襲擊過來。
看見這一副不知道是假裝還是真心的溫順的表情,又想起之前這個傢伙展露出來的那副陰鷙可怕的模樣,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和他在這裡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