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哥,我求你們了,你們這群一米八五一米八八的巨人是不是覺得一米八以下都是殘疾?」
席必思樂呵呵地點頭。
「席哥!你歧視我!」
席必思收拾好東西,一本書也不拿,擺擺手說:「小矮子,周末多拉伸一下加油長高,別想著唱K了,我走了,周一見。」
「拜拜席高個,有空一起玩。」
席必思:「沒問題,有不會的隨時問我。」
「害,我席哥就是仗義,讓我這種學渣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你個年排三十的說什麼自己是學渣呢,我都懶得罵你。」
他們的拌嘴在身後遠去,席必思低頭給席悅發簡訊。
【悅姐,我有點事,你在校門口多等我十幾分鐘的】
他老媽回復得很快。
【Zzz……】
席必思收起手機,快步往住宿生的宿舍樓走。
他記性很好,找到那一層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看了眼門牌號,謝松亭的那個寢室門口圍了一堆人。
聽了三秒牆角,席必思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
他抱起謝松亭時雙臂都是發抖的,懷裡的人體重輕得像片雲,但云朵現在啪嗒啪嗒往下滴血,甚至有幾滴砸在他額頭,沾到他眉毛。
謝松亭罵完就軟了,抓著他的肩膀想看清他的臉,問:「你誰啊?」
學校宿舍樓聲控燈爛得一塌糊塗,光線凌亂昏暗,席必思一手抱著他,還能一手抓著扶梯減緩離心力,三步並兩步往樓下跑。
他悶著氣:「我。」
謝松亭被顛得頭暈,抓著他肩膀維持穩定:「席必思……?你怎麼在這?」
席必思沒時間回答他,從宿舍樓跑到席悅車旁,全程風馳電掣。
周六上完上午的課就放假了,一個下午,收拾東西的、坐車回家的、能離開的都離開了,現在是夜色深沉的晚上,里人很少,倒沒人注意他們。
到地方,席必思拉開后座門把他放進車裡,抓起車後的藥箱,打開內飾頂燈。
謝松亭瞪著眼。
他剛打過架,唯一的一點腎上腺素褪去後什麼力氣也沒有,只能抓著席必思的胳膊。
席悅在前排打了個哈欠。
「來了兒子。」
席必思仍在喘氣,因為疾跑剛結束,手臂酸麻,肌肉有些失控:「悅姐你幫幫我,我同學臉被劃了,我怕他留疤,好長一道。」
他捏捏謝松亭的手,本意安撫。
後者觸電一樣把手抽走。
席悅一下清醒,放下椅背轉身過來,把他趕到一邊去:「你去副駕。」
她一頭火紅的長髮,抄出藥箱裡的紗布按在謝松亭還在流血的臉上,美得謝松亭呼吸都停滯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