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必思撞他肩膀一下:「怎麼說話的,什麼叫寄養?」
「別碰我,」謝松亭伸手按住他胳膊,不讓他再靠近,「再過來我掀你帽子。」
「不能因為我是貓就這麼欺負我。」席必思壓低聲音。
「你說什麼?聽不見。」
謝松亭手已經放在了他帽沿上。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我先去拿快遞,快遞碼多少?」席必思立刻求饒。
「你自己去。」
路過方沐時,席必思禮貌一笑,即使入口很窄,也避開了和他身體接觸。
他們稀鬆平常的互動在方沐眼裡十足親密,二次失戀的店主滿嘴吐魂,離開快遞點之後只能安慰自己這一對是顏狗天堂,果然長得好的都內部消化了。
席必思拿了快遞,主動把快遞盒子遞給謝松亭。
後者接過快遞快步離開,步頻比來時快得多,抓著紙盒子,手很用力。
他指甲很短,手幾乎陷進去,跟在身後的席必思看見,大步跨過來,抓住盒子一邊,問:「怎麼生氣了?」
席必思用力不大,沒有搶奪的意思,只是讓他停下動作。
謝松亭鬆開手,讓他把快遞盒拿走,兩個呼吸之後說。
「沒什麼。」
席必思的笑讓他夢回到高中,想起來他整天笑得像不要錢似的往外撒,越看越煩。
這笑容不是給他的,或者說給他了,但也給所有人了。
所以他總是嫉妒,總是羨慕。
因為本身擁有的東西很少,所以他比一般人陰暗得多,也占有欲強得多,那時他總是提醒自己,席必思對所有人都很好。
對他也是。
可他想要的是特別的、唯一的。
只是朝別人笑一下、說幾句話而已,他卻像被挑釁了。
席必思剛才動作很快,是不是覺得自己要把他的平安符毀了?他剛剛車禍康復,還長了個貓尾巴,對這些重視也很正常。
暴戾的想法里混雜著理性,謝松亭不斷地勸自己,席必思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重視這個平安符。
但過去的回憶實在太強烈,一口氣堵住嗓子,他半個字也說不出來,避開席必思開門。
稍微遇到衝突,他第一反應就是逃。
離開這個……讓他覺得不適的地方,或者人。
他告訴自己可以了,不要再繼續想下去了,席必思來這又不是照顧自己情緒的,可他控制不住。
謝松亭轉動鑰匙,把自己的思維模式記住,打算下次去畢京歌那裡時和她談談。
「為什麼生氣了?」席必思不依不饒,把快遞隨手放在玄關,追問道,「你不高興,為什麼?因為我和方沐說了幾句話?」
謝松亭只有搖頭。
他撈起正在舔毛的泡泡抱在懷裡,走向臥室。泡泡渾身不適,扭著身體從他手裡跳下去。
謝松亭見留不住,也就放棄了貓,繼續向臥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