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快滾。」
謝松亭把頭埋進自己臂彎里,不抬頭,呼吸變沉,眉頭擰得像條麻花。
他等了很久,聽見身前人均勻的呼吸。
席必思沒有動。
謝松亭微微抬頭,茫然地看他,對上他含著笑意的眼。
「真以為我會這麼說?」
貓尾纏著他的頭髮,玩兒似的一挑一挑。
席必思摸他臉不成,退而求其次摸他的頭髮,笑說。
「我怎麼可能這麼說?好不容易才讓你答應我住在這,我自己把自己趕出去?我又不是拎不清,謝松亭,別小看我。
「也別擔心我,別在意我怎麼樣。」
他牽起他一縷頭髮,分成細小的三股,就這麼坐在他面前給他編頭髮。
「謝松亭,我喜歡你,我不會再像剛才那樣那麼逼你。
「但是你得記得我喜歡你。
「我喜歡的只有你,說過喜歡的也只有你。我不喜歡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笑也只是禮貌,既然你覺得不高興,以後我不沖他們笑了。」
他沒問謝松亭,我以後不沖他們笑了好不好,只是一個簡單的陳述。
謝松亭訥訥地說:「……沒不高興。」
席必思認真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快氣成河豚了。」
謝松亭煩躁地抓住他給自己編辮子的手,說:「我就這樣,我麻煩的要死,你要是和我談戀愛就會像今天這樣一次又一次和我解釋,被我推開,我自己都覺得不耐煩,你就不能——」
「停,不准這麼說,」席必思說,「這樣多好,一點兒也不隨便,你長這麼好看還那麼容易追可怎麼辦,我連號碼牌都拿不上號。」
「……」
「我來這都做好你有女朋友男朋友或者已經結婚的準備了,沒想到你還單身,當時高興得差點沒蹦起來。」
「我要是結婚了或者戀愛了呢?」
「比我好我祝你幸福,沒我好我知三當三背地裡把你們拆了,我沒道德我先說。」席必思坦誠地說。
謝松亭又不說話了,悶在胳膊里的臉漫上點笑意。
席必思就這麼繼續給他編頭髮,這邊編完一條編那邊,力求對稱又美觀。
謝松亭:「湯好了沒。」
「得一會兒的。」
席必思動作沒停。
謝松亭又問一遍:「湯好了沒。」
席必思這才停下,說:「想趕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