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諧看了應逐一眼,他能看出應逐在不高興,這讓他有點煩躁。
應逐在氣什麼?因為自己進來了會耽誤領離婚證?還是自己有了案底會讓他的檔案有污點?
想到這些,岑諧態度也冷沉了下來,再次把視線轉向窗外。
應逐敲了敲桌子:「說話。」
岑諧還是沉默。
應逐:「我好像有必要告訴你,在厄舍被問話一定要回答。」
岑諧終於抬起頭,眼中有種以攻為守的冷硬,直直地注視他,然後笑了下:「不回答會怎麼樣?」
他歪了歪脖子,展示腺體鎖,問:「電我?」
應逐見他這樣,分明是不打算好好說話,忍不住皺眉:「你在挑釁我嗎?」
岑諧沉默片刻,嘁了一聲,無所謂道:「你說是就是吧。」
簡直就是刺頭、無賴,應逐眼睛眯起來,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遙控裝備,摁了下去。
岑諧脖子上的腺體鎖頸環內部探出一根針,針尖在腺體上刺了一下,讓他忍不住痛苦地低叫出聲,整個人戰慄著彎腰低下頭,肩膀都在顫抖。
這種懲罰對腺體的傷害不大,跟指尖被針刺一下差不多,但因為腺體是人最敏感的部位,所以痛感翻倍,是一種細小無害的折磨。
應逐覺得自己真的很溫柔了,換成別的犯人這個態度,他早就開電擊模式了。他增加電壓從不手軟,被他審問過的犯人出去時脖子上都帶著焦圈。
停了一會兒,他又問:「現在要說了嗎?」
岑諧許久後才抬起頭,眼睛裡有悲哀的閃動,他嘴唇緊抿,執拗地看著應逐一言不發。
應逐在他的注視中顯露了敗勢,甚至往後退了退,接著就意識到自己沒辦法對岑諧更殘暴了,他沒招了。
沉默幾秒後,應逐叫門外的管理員進來,交代:「直接帶到囚房。」
管理員愣了下:「直接……可他還沒檢查身體呢。」
厄舍監獄的所謂檢查就是直接讓犯人脫光,看看身上有沒有皮膚病什麼的,如果是傳染性的皮膚病就要在隔離區關押。整個過程並不溫和,它甚至算是一種打壓手段,給新來的下馬威。
應逐聽到檢查兩個字,頓了下,說:「不用檢查。」
管理員:「啊?」這不符合流程吧。
應逐:「我檢查過了。」
管理員:「在這?」
剛才?脫光了檢查的?
岑諧聞言,也表情怪異地看向應逐。
應逐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管他幹什麼?岑諧是不是要喪失尊嚴地被人審視裸體,管他什麼事?
越想越煩,沖管理員嚴厲道:「服從!」
管理員也是退伍軍人,肌肉記憶先動,雙腿直立一併,行禮:「是!」
管理員把岑諧帶走後,應逐還坐在那一動不動,在心裡想岑諧為什麼要進厄舍?想來想去想不明白。
轉眼到了晚飯時間,厄舍監獄的伙食不能說一般,只能說很差。寡淡粗糙的黑麵包,咽的時候剌嗓子,還有味道感人的甜菜湯,這就是一頓晚餐。
應逐沒回家,在自己的餐室吃晚飯。監獄長的餐食標準當然要高出很多,意面牛排,還有餐前酒和餐後甜點。
他一邊吃飯,一邊透過落地窗看著人頭攢動的食堂。岑諧拿著餐盤,正準備去排隊打飯。
奇怪,明明所有犯人穿的都一樣,可是他就是能在人群中第一眼找到岑諧。
這時,一個alpha直直朝岑諧走了過去。應逐對這個alpha有點印象,他入獄時間很短,但已經在犯人中混出了自己的「勢力」,
alpha走到岑諧面前,態度卻很恭順,叫自己的跟班去幫岑諧打飯,又找了位置讓岑諧坐下。
應逐先是有些困惑,接著就想到之前岑諧說會送個人到厄舍,看來就是這個alpha。
alpha站著跟岑諧說話,岑諧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那個alpha才坐了下來。
很快,飯打回來了。應逐看到岑諧咬了口黑麵包,皺了皺眉,很費勁地咽了下去,又拿起甜菜湯喝了一口,眉頭皺得更緊了。
應逐看了有點想樂,現在知道監獄的日子不好過了吧?
那個alpha見狀,連忙說了句什麼,岑諧點點頭,嫌棄地把餐盤推開不吃了。
吃完飯,犯人們在管理員的監督下全都有序地回了自己所在的監區。
應逐吃完飯就直接去了監控室。
監控室24小時三班倒,工作量大,工作人員也多。晚飯時間正好是他們換班交接的時候,裡面人聲鼎沸,在應逐進門後就安靜了下來。
一名管理員上前:「長官,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