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水青的情況複雜,這遺骨並非單純的遺骨,而是水青如今的本體。
如果本體出了什麼意外,水青必將受到重創,許皎皎不敢冒這樣的危險,尤其是在她對水訊言沒有好感的情況下。
她當然希望這只是她的感覺錯誤,但她不敢賭,也不能賭。
水訊言還在彎著腰,一般人或許難以接受陌生人這樣一直彎著腰對著自己,但是許皎皎不是一般人。
相比像往常一樣做出被嚇到的樣子,讓水訊言莊重的模樣不攻自破,許皎皎感覺這次或許更適合用其他的方式對待。
端著桌子上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許皎皎才平靜出聲道:「水先生,看樣子您也是久經商場的人,您不知道有話好好說的道理嗎,還是您有別的打算。」
水訊言聞聲一頓,抬眸間詫異的目光從鏡片後隱晦的落到許皎皎的身上,他明明查了,只是一個普通學生。
用這種方式,無非是想讓女警和這個學生傳出他平易近人、憂心水青為父母分憂的赤子之心,他甚至還說了補償,從一開始就沒想到許皎皎會拒絕.
「許小姐,無論是從道德還是法律上來說,您都應該歸還家姐的遺骨。」水訊言起身,耐心的說道。
許皎皎當即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我想當面歸還給高堂。」
說完,許皎皎轉頭看向厲女警,問道:「警察姐姐,可以聯繫水青的媽媽嗎。」
厲警官看向水訊言,一般來說許皎皎的請求是不行的,但水訊言並不是水青的親弟弟,水青父母雖然將此事交給水訊言處理,但是許皎皎也是可以申請和水青父母溝通的。
再者,這份遺骨無論再怎麼溝通,除非水青父母明確不接收,不然許皎皎必須歸還,不然是犯法的,侮辱遺體罪。
水訊言接觸到厲警官的目光,知道她是將選擇權交給自己,是他自己去聯繫,還是警察代為聯繫。
許皎皎恍若沒有看到兩人的眼神交流,只將目光專注回自己的包中。
不一會,水訊言出聲到他去聯繫,許皎皎也起身說道要去一趟洗手間。
厲警官給許皎皎指了路。
一進洗手間,許皎皎趕緊喊道:「姐姐。」
知道許皎皎要問什麼,水青一出現便說道:「水訊言並非我的血緣親屬,他是我的堂弟,我父親弟弟的孩子,不知怎麼是他代表我父親母親來此。」
雖說不知道,但水青隱隱有一點猜測,地府里三殿閻王曾和她說過,她前幾世為天為地、為黎民眾生,功德厚重,這一世的命格是福報,合該順心如意直到壽終正寢,不可能早夭。
是有人用了惡法換了她的命格。
只是更多的三殿閻王不便和她透露,水青便只知道自己被換了命,但不知道到底是誰換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