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醫生說兩個人不夠,好在最終水青補足了不夠的那部分。
老醫生當時都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沒想到最終真的把人最後一口氣吊回來了。
將新的藥瓶拿回來,水青抬頭更換著輸液的藥瓶。
衣角似乎掛到了什麼東西。
水青沒在意,以為衣角掛到了床沿的某個地方,轉動了一下身體扯開衣角。
換好的藥瓶里冒出一個小氣泡,藥不多了,她明天得出去找藥了。
衣角再次動了一下。
……
水青僵住,終於後知後覺想到某種可能,但她不敢相信,屬於女人不太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
衣角此時卻不動了。
水青看似平靜,脖頸卻仿佛生鏽般僵硬的轉向牆壁,手緩緩靠近了床上那人放在被子邊的手。
害怕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但又忍不住抱有一絲希冀的伸出了手。
指尖被輕輕握住。
水青猛地回了頭,撞進那如記憶里一般生動的眼眸里。
她以為自己有很多話想說,可千言萬語卻只化作了一聲呼喚。
「許皎皎。」
那雙笑眼微彎。
三個月後,黎城。
天氣濕潤下著小雨,遠看青山煙雨朦朧,美不勝收。
但對於街邊的黃包車車夫來說,下雨就是下雨,是難走的路,容易濺濕的鞋,以及更少的顧客。
幾個黃包車車夫蹲在一塊,輪流抽著一根煙,遞給一個年紀明顯輕些的年輕人時,年輕人擺擺手說道:「我不抽菸。」
遞煙的男人笑笑,說道:「旱菸,提神!」
年輕人還是搖了搖頭。
男人更深的笑了笑,自己深深吸了一口,遞了回去,讓其他人輪著吸。
就算是這種劣質的菸草,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
下了雨的街道空蕩蕩的,零星的人影都是急匆匆的跑過。
雨里突然出現一個打著傘的身影,青色的旗袍,青色的油紙傘。
年輕人被男人推搡了一下,男人話語裡帶著艷羨,說道:「唉,你小子媳婦來了,你小子真是好福氣,媳婦好看不說,還這麼體貼里,只要下雨就來送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