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皎的修為是她廢的,她要保沈南皎的命,總得為此負責。
所以薛庭笙只是感到惋惜,但並不後悔。
終究還是和元良餘力更多,尚能站住,儘管他胸口至腹部都被長鯨劍生生砍開,內臟從傷口縫隙處流出來耷拉著。
這種傷勢看著嚇人,但遠不及薛庭笙受的一半。
他眯起眼望著被自己踹飛出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女,緩緩蹲下身從地面撿起一把佩劍。其他弟子都因為捲入他與薛庭笙的爭鬥或死或暈,此刻此時此地,還能保持清醒的便只剩下和元良與薛庭笙了。
儘管手中已經拿著劍了,但是和元良仍舊沒有貿然靠近薛庭笙。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敢小看這個容貌稚嫩的少女了——無論是戰力還是心性,都堪稱可怕。若非她身上原本就有傷,自己這邊又占了先機與人數的優勢,只怕誰輸誰贏還不好說。
不過正因為如此,和元良認為:決不能放薛庭笙活著離開。
這樣的敵人,光是活著都會令他寢食難安。
觀察了一會兒,確定薛庭笙已經沒有再戰之力,和元良握緊了自己的劍,慢慢向她靠近。
月光之下,夜色寂靜,唯有和元良緩慢向薛庭笙靠近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極具規律。
薛庭笙閉著眼——因為睜開也看不見,所以乾脆把眼睛閉上了——她默數著和元良的腳步聲,在片刻之間推測出他走進自己攻擊範圍之內的時間,垂在一邊的手緩緩握成拳。
在髒污的衣服之下,少女蒼白皮膚上漸漸浮出暗青色鱗片的紋路。
驀然,多了一道腳步聲。
薛庭笙眉心一跳,顧不上那股黏糊糊順著自己眼皮流下來的血,把眼睛睜開,看向新出來的腳步聲來源。
糊著一層血的視線也是緋紅色的,像層朦朧的紅霧。
紅霧中又有月光,月光照著明月似的少年,對方白衣玉帶,右手持一把瑩潤的雪白長弓,弓身流光溢彩,弓弦鋒銳纏風。
少年左手上戴著黑色護甲,大拇指上一枚玉色扳指,扳指內側下陷進明顯的重疊劃痕——那是無數次拉動弓弦留下的痕跡。
他的腳步聲沒有絲毫掩飾,所以不止薛庭笙看向他,和元良也看向他。
沈南皎那張臉實在是太具備辨識度,加上他手裡那張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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