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皎思索了一會,又道:「李望春畫出來的那個陣法一角,你能復現給我看看嗎?」
薛庭笙沒拒絕,拉起他垂在床邊的手——薛庭笙本意是直接畫在他掌心。
但她才碰到沈南皎的手,沈南皎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縮回胳膊,「你干什麼?!」
薛庭笙抬眼,反問:「不是要我復現給你看嗎?」
沈南皎被她的反問噎住。
其實除了畫在掌心之外,還有很多別的具現辦法;比如說用紙筆,或者像李望春那樣用茶水在桌子上畫。
甚至也可以用靈力在半空中作畫。
但沈南皎又不能直說薛庭笙拉他手要往他掌心畫畫的行為不對——因為這也是辦法的一種。
兩個半死不活的傷員,沒有必要折騰自己為數不多的靈力或者說再跑動去找紙筆,畫在掌心怎麼看都是個非常自然的辦法……
沈南皎腦子裡一會兒想東一邊兒想西,自己把這個邏輯給想通了,咬咬牙,將手伸到薛庭笙面前,小聲嘀咕:「你,那你也應該和我提前招呼一聲啊!突然來摸我手,我還以為——以為……」
薛庭笙茫然:「以為我占你便宜?」
沈南皎再次被她的回答哽住。
薛庭笙的腦子是被那條蛟龍同化了嗎?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啊!
沈南皎憤憤的在心里罵了幾句太簇。
薛庭笙沒有讀心術,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拉過沈南皎手腕,用食指在他掌心絲毫不差的復現出那一小片符文。
涉及正事,沈南皎也暫時將自己腦海中那種亂七八糟的風月拋了出去,探腦湊近薛庭笙,認真盯著她畫在自己掌心的動作。
等薛庭笙畫完,沈南皎也完全將那一小片符文記住。
他蹙眉:「好奇怪的……符文。」
薛庭笙:「比你畫出來對付幻夢蚌的陣法還奇怪?」
沈南皎略感意外:「你有看見我畫的陣法?」
當時薛庭笙足足為他爭取了一盞茶的功夫,沈南皎還以為她那會兒得像自己畫陣法一樣,全面封閉自己進入忘我境界,才能發揮出那樣的實力呢。
薛庭笙坦然回答:「用全力之前抽空看了一眼。」
沈南皎:「我那個陣法不算奇怪。嗯……在專門修行陣法符咒的符修或者法修眼裡,應該算是邪門。」
「不過我們望棠山的路數一直都這樣,你不是也在這方面吃過虧?」說著,沈南皎瞥了她一眼。
薛庭笙沉默,沒回答沈南皎這個問題。
剛開始不熟的時候,薛庭笙和沈南皎打起來時,確實吃過不少虧。後面打多了變熟了,薛庭笙一般不會給沈南皎布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