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笙歪了歪頭,困惑的看著沈南皎:「你為什麼是這樣的表情?」
沈南皎游離的思緒,被她這一句話給拉了回來,茫然:「啊?什麼表情?」
薛庭笙一本正經回答:「就像上次你以為我死了的時候,那種表情。」
沈南皎被這個回答嚇了一跳,下意識抬手去摸自己的臉——並沒有摸到滿臉淚痕,他的臉只是因為高燒未退而略有些濕潤和發熱而已。
薛庭笙唇角小幅度一提,似乎是在笑。
等沈南皎看過來時,她又已經將帶著笑意的嘴角壓下,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吃午飯。」
沈南皎原本還在懷疑剛才是不是薛庭笙在戲弄自己。
但眼看薛庭笙要走,他一下子又把那件事拋開,「等等!」
薛庭笙停下起身的動作,看向他,眼神示意有話快說。
沈南皎單手撐著床沿,開口:「你——你剛剛,為什麼……就是——」
薛庭笙:「嗯?」
她喉嚨里擠出一個反問的單音節,同時眼眸沉靜而直勾勾的盯著沈南皎。
沈南皎被她盯得臉熱,分不清是自己還在發燒,還是單純的臉熱,只覺得自己腦漿子都要被煮沸了,原本要問的問題在嘴巴里轉了一大圈,最後乾巴巴擠出一句。
「你多了一片護心鱗,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啊?」
薛庭笙:「就問這?」
沈南皎:「不然呢?還是說,你有別的問題想問我?」
薛庭笙緩慢的眨眼,盯著沈南皎那張紅到好似要流出紅霞的漂亮臉蛋。
被她這樣盯著,不說話的盯著,沈南皎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薛庭笙今天穿的綠色上衣,太陽光斑層疊如金箔灑在她衣襟上——沈南皎腦子裡莫名想起了薛庭笙那天穿裙子的模樣。
那套裙子也是配的碧披帛,長而飄逸的緞帶纏繞過她削瘦的肩,春柳一般的胳膊。
半晌,薛庭笙才回答:「那片護心鱗暫時沒有出現異動,但主人不明,我打算等回到北冥山,就找太簇把它取出來,再觀察一下。」
「這件事情涉及……」
「我知道,我不會對外說的!」沈南皎迅速接過話頭,立下保證,他的聲音變得比剛才更啞了。
薛庭笙心想:大概是話說多了。
她向沈南皎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走得乾脆利落。
沈南皎一頭倒回床上,抬起胳膊遮住自己臉頰。
他現在感覺頭暈氣短,每次呼吸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迴光返照那樣激烈——跳得沈南皎喉嚨里發癢,癢得他想要咳嗽。
沈南皎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剛剛問的什麼破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