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麼想——我來是想告訴你,」沈南皎兩眼眨也不眨的盯著薛庭笙,「我沒有愚弄你,解霜台身死前我說那句話……一開始只是我胡言亂語,想噁心你,卻並未想過騙你。」
「後面……後面我沒想到你會信了那句鬼話,還把我救活。我那時候有點,騎虎難下,我承認我當時怕死,怕你知道真相,再殺我一次,所以將錯就錯認下了這個謊言。」
「但是到了後面,我越來越無法欺騙於你,每次和你說謊,我都感到愧疚不已,甚至覺得不如想個辦法真弄個孩子給你算了——」
「但每次我想要和你坦白的時候,見你對那個不存在的孩子十分期待,我就……沒辦法對你說出真相。也有我自己的錯,總覺得還有時間,尚且可以再拖幾日,也不急著立刻跟你坦白。」
說到這,沈南皎扯了扯嘴角,蒼白面容上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只是之後與你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我越來越無法再對你說謊,又害怕向你坦白之後,你會——討厭我。」
他語氣有片刻的遲疑,但終究沒敢用『恨』字,而是替換成了更為溫和的『討厭』二字。
「我既不想失去這些日子與你建立起來的情誼,又無法繼續欺騙於你,進退兩難間不自覺選擇了逃避,才將真相一拖再拖——但我從未想過愚弄你,作踐你,更沒有想過一直欺騙於你!」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薛庭笙握劍往前送了送,冷冷道:「巧言令色!」
劍鋒穿過沈南皎掌心,於他胸口再進半寸;他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瞬間又蒼白了幾分,幾乎要與薛庭笙那死人似的臉色相近。
但即使如此,沈南皎也直挺挺站著,沒有半分要後退或者避開的意思。
甚至於,沈南皎還往前走了一步!
在他往前走的瞬間,薛庭笙迅速的抽劍——沒有了長鯨劍支撐,沈南皎身體往前踉蹌了兩步。
他和薛庭笙的距離瞬間拉近了許多,薛庭笙得以清楚看見他那張蒼白濕透的臉,鼻尖和眼尾處又泛著動人的紅。
沈南皎原本握劍的那隻手順勢捂住自己胸口的劍傷,掌心冒出來的鮮血在他胸口布料上暈開更大範圍的紅。
在光線昏暗,處處浮動水汽的山穴內,他淺色的眼瞳淺得不那麼明顯了,能看出來是灰棕色,一種被暴雨淋濕,像長毛貓一樣的顏色。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你就算要殺我,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他用那雙很通透的灰棕色眼瞳盯著薛庭笙:「我來就只是想告訴你,我並沒有愚弄你,我……僅此而已。」
薛庭笙隱約的,又聽見自己太陽穴里那根青筋在『突突』亂跳了。
尤其是在被沈南皎所注視著的時候,那種大腦里有一根繃緊的弦在不斷顫動的感覺便越發明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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