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庭笙洗臉,感覺臉頰上有點緊繃繃的痛。那點痛意很輕微,幾乎可以說是不值得一提。
她彎腰湊近銅鏡,照見自己臉頰上有一個很淺的牙印。
特別淺,只有門牙壓上去的印子,但是薛庭笙皮膚很白,所以就顯得那一點牙印很明顯,因為牙印四周的皮膚還會泛紅。
她用膏藥貼把那塊牙印貼住,站起來活動兩下筋骨,然後把睡死的沈南皎從被窩裡拖出來——沈南皎困得直打哈欠,但是被拖出被窩也沒有生氣。
他洗了把臉,問薛庭笙:「昨天睡得怎麼樣?」
薛庭笙慢吞吞從發呆神遊的狀態脫離出來,忽然一愣,錯愕的抬頭看向沈南皎:「我昨天居然沒有做噩夢,睡得還行。」
她太習慣於噩夢,還有折磨人的零碎睡眠。以至於突然睡了一夜正常的覺,還覺得驚詫。
沈南皎聞言,臉上困意全無,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你昨天睡得沒有噩夢?不會是因為有我陪著,所以睡得特別好吧?」
薛庭笙:「以前我們也一起睡過。」
沈南皎撇撇嘴,有點沮喪:「對哦——總不會是那瓶鎮痛膏的效果吧?」
昨天夜裡兩人親來親去的,確實不小心吃進去了些鎮痛藥。
薛庭笙摸摸自己後腦勺:「有這個可能性……我今天晚上再吃一點試試好了。」
沈南皎聳肩:「死馬當活馬醫唄,如果鎮痛膏不行,我們再來做排除法,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發揮了效果——反正不趕路,你過來,我幫你梳頭髮。」
薛庭笙坐到梳妝鏡面前,看著那面有些模糊的銅鏡,看沈南皎給她梳頭髮。
她的頭髮之前剪短過一次,但是現在又留長了一些。半妖優良的身體素質,也體現在頭髮的生長速度上。
沈南皎用梳子掂起薛庭笙的頭髮,忽然問:「你喜歡長頭髮還是短頭髮?」
薛庭笙:「短髮方便。」
沈南皎:「不是方便——不考慮方便,短頭髮和長頭髮,你更喜歡哪一種?」
薛庭笙沒多想,回答得很快:「我都可以。」
頭髮的長短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她總留短髮也僅僅是為了方便,並沒有個人喜惡的偏好。
沈南皎倒是很愛操心這些,一邊用梳子梳理薛庭笙頭頂翹起來的亂發,一邊道:「如果你覺得長發和短髮都沒差的話,那留一次長發試試唄?」
「要是不喜歡,那再剪了也來得及。」
薛庭笙無所謂,回了聲好。
梳洗完,兩人退了客棧的房間,一路往北冥山深處去。剛到北冥山入界口,薛庭笙就立即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