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長度距離可以紮起來還差得遠。薛庭笙用手掌籠著頭髮試了一下,發現還是扎不起來的長度,很快就放棄了。
很快到了晚上——沈南皎抱著自己的枕頭跑來薛庭笙房間,把自己睡的枕頭很整齊的擺在薛庭笙的枕頭旁邊。
他擺枕頭的時候表情嚴肅,好像他現在在做的事情不是擺齊這一對枕頭,而是喝交杯酒。
枕頭被拍得蓬鬆又柔軟,薄被搭在小腹處,薛庭笙兩手重疊放在胸口,睡姿板正得像躺在棺材裡面。
她旁邊就是沈南皎——床挺大的,兩人並排躺下,還餘下不少距離。
沈南皎僵硬的躺了一會兒,翻身,看薛庭笙睡姿板正。
沈南皎忍不住開口:「你緊張嗎?」
薛庭笙閉著眼睛:「不緊張。」
沈南皎:「那你幹嘛睡得這麼僵硬?」
薛庭笙仍舊閉著眼睛:「我睡覺一直是這個姿勢。」
沈南皎回想了一下,發現薛庭笙好像睡覺的時候,確實都是這個相當安詳的姿勢。
他又將身子返回去,眼睛盯著床帳頂,糾結片刻,聲音比剛才小許多的問:「我能牽著你的手睡嗎?」
薛庭笙沒回答,但是把手伸過去了。她的手剛伸過去,很快就被沈南皎握住。
他掌心格外的溫暖,薛庭笙捏了捏他的手指,沈南皎一下子就不動了。
薛庭笙本來就沒有什麼睡意,跟沈南皎有來有回的說了幾句話後更是一點睡的念頭都沒有了。
她抓著沈南皎的手將其拖到自己面前,夜晚的月光照得室內一切都朦朦朧朧,不過薛庭笙還能很清楚的看見沈南皎的手。
手掌貼在一起後大小就變得明顯了起來,沈南皎的手幾乎可以將薛庭笙的手完全覆蓋。
薛庭笙手指摸到他手心,沒摸清楚沈南皎命運線的走向。他的左手因為經常練弓的緣故,纖細的弦在他指節和掌心留下細長交錯的痕跡,完全擾亂了沈南皎的命運線。
沈南皎側過身,往薛庭笙那邊靠了靠。
他挪位置時,烏黑的長頭髮將枕頭摩擦出輕微的簌簌聲。屬於另外一個人的氣息驟然貼近,薛庭笙的注意力短暫從兩人相貼的手掌上挪開,眼角餘光掃向一旁靠過來的沈南皎。
沈南皎:「比大小?」
薛庭笙:「我沒有那麼無聊。」
沈南皎倒是突然來了興致,道:「我才發現,你手指好細啊,你看——」
他原本牽住薛庭笙的手張開貼緊薛庭笙的手,不止掌心貼緊,連手指亦貼緊。
薛庭笙的手指並沒有比沈南皎短多少,但指節卻明顯的要比他纖細許多。
比了一下,沈南皎張開的手指倏忽合攏,一把攥住薛庭笙的手指。他用欣賞藝術品的目光,抓著薛庭笙的手在兩人眼前左右晃了晃,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