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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閻自認為他也不過是個凡人,會歡喜,會慍怒,會偏愛,有七情六慾的凡人。

「少爺,少夫人,快到了,」聽著前頭的丁維吆喝,付媛才緩緩從單閻的膝上起身,捋了捋自己的髮髻。

從前她整理好了便會端坐著等待下馬車,如今竟會歪著腦袋問單閻:「夫君看,整理好了嗎?」

得到單閻首肯,她才喜滋滋地開始捋自己的衣襟。直到她回味過來方才自己無意識的撒嬌,又怕羞地紅了臉,將腦袋埋在男人的頸窩中,吮吸著他身上那陣令人安心的墨香氣味。

起初她不過是因為內疚,亦不願再連著自己的心也一併欺瞞,這才半強迫著自己將心中所思宣之於口。可誰料這缺口一開,心中的愛意便瞬間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從前她依賴單閻,總要給自己尋個甚麼藉口才能落得安心。好像她若是不尋藉口,就此躲在他的庇護下就輸了似的。

如今竟食髓知味,甘之如飴,怪哉。

下了馬車,付媛便直勾勾地奔著布莊去,手捻在布料上仔細琢磨。回過神來,她早已挑選過四五匹心儀的布料,這才想起來今日是為了首飾來的。

她抬眸,巴巴地看向單閻,見他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便又喜滋滋地昂起腦袋,拉著單閻的手扭捏,嘴裡卻說不出什麼好賴話。

單閻自然也察覺到今日的夫人有些不同,就像鋸了嘴的悶葫蘆,話都不曉得說了,連連打趣:「夫人怎麼今日啞聲了?方才在府上不是還好好的?」

「這哪一樣?」她蹙眉皺了皺鼻子,又像往常一樣拍打他的胸脯,恨他的不解風情,「在府上說些甜言蜜語,可不會惹人閒話,可在外頭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的,」單閻打斷了她的話,一把將她攬過身來,「在哪都一樣,只要夫人想,就可以說,不必如此拘謹。」

兩人的身子貼的緊緊,如膠似漆,付媛看著方才好不容易為了避嫌拉開的距離,被那人一瞬縮短了,心裡既興奮又慌亂。她大抵還是不習慣在旁人面前與單閻這般恩愛,旁人的眼光實在令她如坐針氈。

若是旁人再膽大些,說句甚麼「郎才女貌」「舉案齊眉」的恭維話,付媛甚至能怕羞得恨不得鑽到地里。

聽著那些場面話,付媛也不知拒絕。眼見著堆在櫃檯上的布匹愈來愈多,丁維瞬間犯了難。

兩人先到金鋪去瞧剛打好的釵飾,獨留丁維一人與掌柜唇槍舌戰。好在花的銀兩夠多,並沒多說幾句,掌柜便敗下陣來,答應了遣人將布匹送到單府去。

金鋪掌柜一見單閻到來,自是笑開顏,命人將打造的金釵與項鍊耳墜等一併拿出。

其中最奪目的便是一支金片錘鍊至極薄,裁剪又用金絲重新將枝葉纏繞成牡丹花樣的金釵,在燈下顯得更是蓬蓽生輝。然而付媛只瞧了那朵金牡丹釵頭一眼,便別過了視線,直愣愣地看著一旁安放的另一支金釵。

那金釵似飛鳥銜枝,釵體上特地雕刻的螺紋似是被飛鳥銜去的細枝條,釵頭那飛鳥展翅,翩若驚鴻,威風卻不落俗套。

至於其餘的項鍊及耳飾,雖也精美,卻在二釵相比下稍顯遜色。

付家富庶,這些金銀珠寶她自然沒少見,可她生性好簡約,看著擺在面前眼花繚亂的首飾,又面露難色。她挽起單閻的手,回想起從前在賭坊採風的遭遇,欲言又止。

單閻看得出她表情的不妥,卻只當她是怕羞,心裡仍沒想著把他當做夫婿,不願意花他的銀子,便勸道:

「夫人不必與為夫客氣,為夫主持這商行商會宴席,你作為漕司夫人自然得有一個相當的行頭才夠體面。若是夫人不喜歡,還可以再瞧瞧別的。」

付媛只是搖了搖頭,手輕輕拍著單閻的手背,「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聖上向來節儉,就連吃穿用度也不喜鋪張。若是夫君這樣招搖,容易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

單閻連連應是,牽著付媛的手更是緊了半分,「夫人所言極是,倒是為夫思慮不周了。」

「這...」兩人一唱一和,卻讓掌柜難堪極了。一來對面是漕司與漕司夫人,他亦不好發作,二來這金器打造,費時費力,總不能因此就不收銀兩吧。

「這些釵飾,夫人可還喜歡?」單閻將金牡丹釵輕輕捻著,小心翼翼地替付媛簪上。

按說那樣華貴的釵飾簪在頭上,便再沒有任何事物能比它更引人奪目了。可不知為何,那牡丹綴在雲髻上,卻被付媛的花容月貌比了下去,顯得黯淡許多。

她不喜濃妝艷抹,今日亦不過是略施粉黛,卻仍舊艷壓了那金鋪引以為傲的牡丹釵。在場的不止單閻,就連掌柜與在場的許多達官貴人夫人亦看得一愣一愣,一時不知回神。

直到眾人回神,便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人們紛紛猜測,究竟是那張臉成就了牡丹,還是牡丹成就了那張臉。

付媛的這張臉能引起騷動一點也不奇怪,她也早已習慣了旁人緊盯著她的臉蛋發出讚嘆。只是今日的情形又與往常不同,她這張臉本就招眼,再配上這金釵更是招搖得過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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