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雨舒會選擇放任。
「真的捅了你之後,她可能自己都會被嚇一跳。但她缺乏愧疚情感,所以她可能會繼續想。算了,捅都通了,乾脆觀察一下你會多久才死吧。」
「……」於霏沉默了一會兒,「我發現你今天很不對勁,而且……為什麼要拿我做例子啊!」
不應該拿池宴揚舉例嗎?「捅都捅了,觀察一下多久會死」,多明顯的即視感啊。
言希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熬夜熬多了,就容易瞎想,搞點陰謀論什麼的。」
於霏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就把夏雨舒說成了那樣是吧,說就說了,你能別說的那麼瘮人嗎?」
「所以你也意識到瘮人了是吧?」
「並沒有,她就是個欠揍的小屁孩而已,最會氣人了。」於霏覺得言希說的和她認識的根本不是一個夏雨舒。
她剛剛還因為請假的事罵了夏雨舒一通呢,她低著頭縮得跟個鵪鶉一樣,都不敢吭聲……就這還捅她一刀呢?
「我的意思是,呆在夏雨舒身邊很危險,真的不考慮給自己買個墓碑嗎?你出三分之一的錢就夠了。」
於霏:「……」
搞了半天還是為了拼單是吧?
她正打算吐槽兩句,突然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
「祝總裁聽說言律師今天來了公司,剛好她有事想問您一下,請問您現在方便嗎?」
聽聲音似乎是祝珏身邊的陳秘書,在接手公司之後,祝珏換了總裁秘書團的大多數人,陳秘書就是新上位的。
大概是近朱者赤,陳秘書和祝珏有許多相似之處,她更像是禮貌版的祝珏,態度溫和有禮,語氣卻同樣是不容置疑的。
她說的雖然是個祈使句,但她不會接受「不方便」的回答。
於霏這樣想著,她側過頭,低聲對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的言希說:「估計是因為請假的事,喊你過去問下情況的,你就咬死請假是因為夏雨舒身體不適就行了。」
出去旅遊肯定不會被批准,但身體不適應該……可行?
祝珏氣場太足,於霏有點怵她,所以才選擇寫郵件而不是當面說,現在既然祝珏已經知道了,還喊言希過去問情況,她瞬間安心很多。
言希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同樣壓低聲音:「什麼身體不適治病需要兩三個月,我怎麼不知道咱們的醫療這麼差勁?」
「是四個月!你就說是月經不調,需要慢慢調理,實在不行,讓公司把她明後年的月經假全部扣掉,再不行把你明年的也轉給她……拼拼湊湊應該有三個月,夠用了。」
如果夏雨舒非要四個月的話,那她也沒別的辦法,孩子不聽話,多半是因為欠揍,罵一頓就好了。反正她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假期轉給她的。
「行,爭取不下來可別怪我。」言希從凳子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能不能給她爭取個長假我不知道,但估計我能給自己爭取一個。」
言希走後,於霏轉過身,看著空白的文檔,突然意識到她壓根沒來得及給祝總發請假的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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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舒正在削蘋果。
她不太會用削皮刀,削出來的蘋果比帶皮時小了一圈,但她很滿意。
她又換了把水果刀,把蘋果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裡,欣賞了半天自己的擺盤,這才抬起頭問:「牙籤在哪?」
凌星津把牙籤遞給她。
他此刻坐在醫院的病床上,額頭包了一層厚厚的紗布,手臂和腿上都纏著繃帶,遞牙籤給她的時候需要轉動半個身體,費力極了。
夏雨舒吃完了蘋果,又把手伸向果盤裡的橘子。
凌星津抿著唇一言不發。
夏雨舒又拿起一顆獼猴桃,用腳把垃圾桶勾過來,開始剝皮。
凌星津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吃完了病房裡的所有水果——這些水果甚至不是她買來看望病人的,她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包糖炒栗子,她是把栗子吃完之後才開始吃水果。
夏雨舒其實並沒有那麼愛吃。是凌星津給她發消息說他受傷了,可她來了之後,他又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一言不發。
她已經習慣了凌星津日常裝啞巴的愛好了,不理解,但尊重。他不說話,她也有耐心地等著。
等待的時間吃點東西不過分吧?
但他一直不說話,病房裡能吃的東西也吃光了,夏雨舒就覺得沒必要一直等下去了,她抽出紙巾,擦了擦嘴,準備離開。
凌星津卻突然開口了,聲音嘶啞,「是他害得我出車禍的,你就不想對我說什麼嗎?」
說什麼?
夏雨舒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