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是一個不自知的戀愛腦?
難道她已經愛上賀知昭,愛到不可自拔了?
難道她還想和賀知昭天長地久不成?
難道她和賀知昭最終的結局,不是她瀟灑地轉身離開,而是他在漫長的歲月中激情消散,移情別戀?
那她不就成了古早小說中經典的棄婦?!
不!秋月告訴自己,不是這樣的!
她怎麼可能是一個戀愛腦?
她怎麼可以做一個戀愛腦?
一定是荷爾蒙在作祟,和賀知昭在一起太快樂了,所以產生了非他不可的錯覺。
等時間再久一點,等她對他的新鮮勁過去了,就不會有這樣患得患失的感覺了。
一定是這樣沒錯!
她了解自己,她這個人有些戀舊,從一個愉快的舊環境中切換到新的環境,一開始總是很難受的,但只要過了那一段時間,就都會好了。
她現在什麼都不需要擔心的,等真到了離開的那一天,她自然就適應了。
當下,她只需要快樂就好了。
至於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不過是在杞人憂天,是被荷爾蒙操控的結果,是伴隨在戀愛的愉悅中的副作用。
她的理性可不能被這些負面的情緒綁架!
她是一個追求快樂的人,如果愛情帶來的是愉快的體驗,她就接納享受。如果帶來的是煩惱,那她就不要了。
秋月不斷地給自己洗腦,企圖用心理暗示壓過心裡的酸澀。
賀知昭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架在房檐的梯子,和……一個在屋頂昏昏欲睡的秋月。
他搖搖頭,挨著她坐下,無奈地道:「輕身術都還沒學好,就敢一個人上房頂,還想在這兒睡覺?」
秋月正嫌瓦片有些硌人,但是又貪戀十月的暖陽不願下去,他來得正好,她順勢把頭靠到他膝上,舒服地眯了眯眼。
賀知昭撫著她的頭髮,問道:「今天怎麼這麼快就練完功了?我去了小演武場,原想著去等你的,沒想到既沒有看到你,也沒看到孟師傅。」
秋月訴苦道:「我今天挨孟師傅罵了,她說我練功不專心。」
賀知昭可是知道秋月練功有多認真的,他好奇道:「你還有不專心的時候?可是練得太累了?」
秋月只悶悶地說:「不是。」
卻不解釋到底是為什麼?
她也不知道這是出於什麼心態,換往常,她早就說一些「是想你想的」之類的話撒撒嬌了。
賀知昭沒再追問,輕輕地喚了一聲:「秋月?」
秋月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賀知昭卻又沒說話了。
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秋月被一種直覺給擊中了,她或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