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離開了。
秋月睜開了眼睛,怔怔地看著遠處的天空。
北方的天氣總是冷得很快,才十月,冬天的蕭瑟之感就已經撲面而來,剛剛還覺得暖洋洋的陽光,如今已經沒有多少溫度了。
她伸手抱住了賀知昭的腰身,想從他身上汲取一些溫度。
賀知昭察覺她的動作,輕聲道:「是不是冷了?下去吧。下次不要一個人上屋頂了,很危險。而且,天氣涼了,上面風大。」
秋月點點頭:「好。」
兩人下了屋頂,進了書房,賀知昭細心地關了門,把冷風擋在外面。
房門掩上之後,只有榻邊的窗戶開了半扇,屋子裡早就燒好了火盆,暖烘烘的。
秋月坐在軟軟的榻上,旁邊就是暖融融的爐火,但她的心裡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賀知昭坐在她對面,一邊給她倒茶,一邊斟酌著開口道:「我要,出去一段時間。」
這一句說出來,後面的話就順暢多了。
他緩慢地述說著他要離開的原因,爐火的光亮和外面透進來的陽光在他身上交相輝映,半明半暗中,整個人好看得仿似在發光。
秋月靜靜地看著他,心中不禁愴然:這一天終於來了。
他真的,要走了。
離別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她之前做的心理建設還沒來得及落地生根,理性還沒來得及收拾好紛亂的情緒,就又被攪成了一團混亂。
怎麼會這麼快呢?距離陳蘭音大婚,才過去了一個多月。
這麼短的時間,她還沒有把所有的情意都表現出來,讓餘生不留遺憾。
這麼短的時間,大夫人都還沒有想清楚要怎麼處理,兒子和婢女相戀的事情。
這麼短的時間,慶輝院的下人們,才剛剛適應了新一輪的情勢變化。
賀知昭居然就又要出京了。
明面上,他依舊是去遊山玩水的。
但實際上,他是帶著賀國公的密令去查案的。
南方鹽道貪墨案。
賀知昭細細地給秋月解釋道:「不帶你,不是因為你功夫還沒練好。實是因為這次出去,還不知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若父親的猜想為真,怕是有些風險。」
秋月點點頭:「我知道。你們是去辦正事的,我跟著,只會給你們拖後腿。」
秋月的理解,讓賀知昭鬆了口氣,他保證道:「如今時節也冷了。等過兩年,挑一個春夏之際,我再帶你出去。到時候,我們先去江南,再去漠北,把你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
秋月悲涼地想:還會有這一天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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