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也不知那秘密究竟是什麼,這些傳聞捕風捉影,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兒臣暗中調查了這麼久,當年的蘭妃娘娘與那龍場書院唯一的聯繫,便是曾經派貼身宮女褚秀寧去送過一次東西。
若真有所謂的『秘密』藏於龍場書院,就應當是那個東西。」
「蘭妃死後,褚秀寧便當了尚服局總管。」梁妃抿了一口花茶道,「可前些日子聽說,她已經離宮了。」
「母妃可知她為何離宮?」燕長文笑得有幾分神秘。
梁妃搖搖頭。
「兒臣多方打聽,褚秀寧離宮之前,曾在夜寐之時說夢話,道出了曾經替蘭妃送去龍場書院的那個東西——那是一本書,叫做《諸子集注》。
不僅是褚秀寧,就連聽到她夢話的幾個宮女,全都已經被遣送出宮了。」
「好啊。」梁妃伸出手指輕輕在燕長文的額頭上戳了一下,嗔怪道:「後宮的事兒,現在比你母妃知道的都多,看來沒少安插眼線呀?」
燕長文笑得仿佛一個憨厚的孩子,看了一眼梁妃身側的慕容瀲。
「兒臣殫精竭慮,還不是為咱們一家子考慮麼。」
「不過……」梁妃收起笑容,思索片刻喃喃道:「蘭妃好端端的,送一本書到江州做什麼?」
燕長文表示正因如此,才說明那書必有不尋常之處。
「而且——您猜那書現在在何人手中?」燕長文微微挑眉,賣了個關子。
梁妃催他快說。
「便是今科狀元,如今的翰林院修撰,祝瀾。」
龍場書院當年的事情不難打聽,祝瀾年幼時曾在龍場書院的詩文比賽中拔得頭籌,可以從萬卷樓中任意挑選一本書。
燕長文也難以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巧合,她選中的竟然偏偏就是那本《諸子集注》!
祝瀾當年能夠拿到這本書,說明整個龍場書院上下都無人知曉此書的來歷。而且當時祝瀾才十二歲,祝家上下與京城都毫無瓜葛,祝瀾更不可能跟太子身世的秘密扯上關係。
所以被她拿到那本書,除了巧合,還真沒有別的解釋。
「母妃方才不是問兒臣,會派何人去追查太子身世的線索麼?
咱們的狀元郎才智無雙,與其兒臣費心思從她那裡將書取回來,倒不如坐享其成來得省事。」
「她會聽你的?」梁妃問。
燕長文輕笑,淡定道:「她自是會去查的——」
「而且如今寄希望於她身上的,可不止咱們一邊。」
……
「母后,您是說……翰林院的那位祝修撰?」
空曠的鳳儀殿中,燕修雲詫異地望著面前的董皇后。
董皇后站在窗邊,手持金柄剪刀,仍如往常一般淡定地修剪著花草。
「祈王在後宮安插的那些人,的確行事謹慎。」
董皇后的聲音不徐不疾,如同在閒談天氣一般。
「只不過本宮身為後宮之主,可不是聾子瞎子。他們能查到的,本宮又怎會查不到?」
燕修雲沉默片刻,啞聲道:「母后,眼下……兒臣應當如何做?」
董皇后沒有看他,仍舊專注地侍弄著花草,對著一株半人高的牡丹修修剪剪。
「你瞧——這新抽出來的花枝多好看。這些花枝一旦長成主枝,成為了骨架,便是人如何修剪也不會去動它。」
燕修雲握緊雙拳,垂首道:「還請母后明示。」
董皇后沉沉一笑,聲音透著與生俱來的威儀,「本宮早就說過,你是陛下的親生兒子,是大梁名正言順的儲君。
你將那腰杆給本宮挺直了。只要記住上報君恩,下安黎庶,擔好身為儲君應擔之責,莫要負了天下百姓。
本宮倒要看看,有何人能動了你的位子。」
「咔嚓」一聲,一條旁生出來的側枝被從根剪斷,掉在了地上。
……
祝瀾從喬悠悠那裡問到了褚秀寧搬出何府後的住址,自翰林院下值之後,便挑了些禮物前往。
褚秀寧住在一處清靜的別苑,如今何善的身後事料理得差不多了,她在京城也不會再逗留許久。=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