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得著你來管我?」
從門裡走出來的丁望遠幾人見此情景俱是一怔。
丁望遠張了張嘴,有些錯愕地看著梁舟。
這小梁公子跟小邱向來關係要好,為人平日裡看起來雖有些放浪不羈,但卻是個好人,見到自己也從來都十分客氣。
怎會突然變成這般,對小邱如此惡言相加?
祝瀾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困惑,心中卻是在猜想梁舟如此行事的用意。
梁舟用不屑的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人,冷笑道:「本來還有些嫌你們這地方破敗,但你們既然如此不待見我,小爺還偏就住這不走了,怎麼著?」
「告訴你們,把小爺伺候高興了,小爺心情好了,回京便替你們美言幾句。」
「若今日再像他一般,這麼不知好歹,哼哼。」
最後一句,梁舟是指著丁小邱說的,語氣像極了一個欺行霸市的惡棍。
那挑釁的目光掃過祝瀾的臉上時,先有一瞬間的詫異,接著突然眨巴了兩下。
丁望遠還沒意識到什麼,祝瀾已經上前一步接話道:
「您是皇親國戚,我們自然不敢怠慢。您消消氣,我們已在府中備下酒席。」
說著看向地上的丁小邱,催促道:「丁公子,還不快將梁公子請回府中?這路上人來來往往的,莫要讓人看去了笑話。」
丁小邱梗著脖子「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最後還是祝瀾碰了碰丁望遠,後者才將梁舟請進府中,丁小邱一臉不高興地跟了上來。
……
幾人回到內院的廳堂,沒有任何下人在場,只剩下了丁望遠、祝瀾、梁舟幾人。
梁舟剛剛滿臉不爽地甩上房門,下一刻便背靠著門,「噗嗤」一聲看著丁小邱笑了起來。
丁小邱也一塊笑,完全不似方才在門外受氣包似的模樣。
梁舟上前拉著丁小邱,「剛才沒摔著吧?」
「沒事兒,沒事兒!」丁小邱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臉等待被誇獎的表情。
「怎麼樣,梁舟師兄,我剛才演得像不像?」
梁舟認可地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你們……」丁望遠完全被眼前這一幕攪糊塗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
丁小邱「嘿嘿」笑了起來,「那都是演給寧安伯府的人看的!」
丁望遠文聞言,驚得挑起了眉毛。
這兩個小祖宗怎麼敢去招惹寧安伯府的人!?
「爹,您是不知道,梁舟師兄簡直神了!」丁小邱扶著丁望遠坐下,眉飛色舞地講起了今天的事情。
今日出門時,梁舟特地不讓丁小邱與自己走在一處,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雲州城的蘭怡坊。
那是雲州城裡的公子哥兒們最愛的玩樂場所。
也是整個雲州城最大的銷金窟。
「爹,你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真是第一次去!」丁小邱對上丁望遠的目光,連忙解釋道。
「而且裡面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也不是秦樓楚館,就、就是有許多遊戲……梁舟師兄都會,還教我玩來著!」
梁舟一口茶嗆了出來。
「咳咳咳……喂,我可也是第一次去啊。咱們那都是為了演戲,別說得我好像常客似的。」
丁小邱才不信,「你去了裡面,分明就跟紈絝回家了似的,哪裡像演的?」
梁舟:「?」
丁小邱接著講:「那公孫玉樹也在裡面,正跟幾個公子哥兒坐在一處,玩那個什麼……叫麻將什麼的東西。」
「梁舟師兄二話沒說加入了進去,殺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把那群公子哥全都贏傻了!」
「等等,等等。」梁舟打斷他,「當時你離得那麼遠,怎知我贏得昏天黑地?」
丁小邱一瞪眼,「那還用問麼?」
「瞧你出來的時候,跟那公孫玉樹勾肩搭背的,另外幾個人管你一口一個『梁兄』。
你若是沒贏,他們怎會對你如此崇拜?」
「好吧,我是贏了。」梁舟懶散地斜靠著椅背說道。
畢竟麻將這東西,可是他帶到這個時代的啊。
「那公孫玉樹輸了三套山水園林給我。」
丁小邱父子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過我沒要,都還給他們了。」
「我可是誠心誠意和小伯爺交朋友的,總得有些誠意,不是麼?」
梁舟在手裡拋著一粒骰子玩,語氣漫不經心。
丁望遠終於反應過來,一拍大腿,懊悔道:
「哎呀!那你……你怎麼能回到我這裡呢?
那寧安伯府與我一直不對付,若發現你與我們的關係,對你起了疑心,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我只說是國舅爺的兒子,皇親國戚來到雲州,由雲州府衙接待,合情合理。」梁舟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過那公孫玉樹不是傻子,也不會我說什麼就信什麼。方才回來的路上,他定然派人跟著我,想要探探我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