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牽過旁邊一匹馬,紅著雙眼最後望向燕長文的屍身。
「駕!」
慕容瀲的背影迎著夕陽漸漸遠去,這才有人忐忑地問顧朝陽:
「顧將軍,咱們現在怎麼辦……」
所有人都在替顧朝陽擔心,畢竟殺死皇子的那支箭可是他親手射出的。
「方才是末將失手射殺了三皇子,與顧將軍無關!」
「不,那支箭是我放的!」
「明明是我!」
幾名軍士爭執起來,平日顧朝陽待他們極好,雖為上下級,卻情同手足,此時都爭著想要替他頂罪。
顧朝陽面無表情地翻身上馬,將長槍負於身後。
「諸位兄弟的好意朝陽心領,但一人做事一人當,連累兄弟之事,朝陽決不為之,這便回營請罪!」
說罷,他命人帶好張三與燕長文的屍身,調轉馬頭向北疆大營的方向而去。
……
「報!顧將軍回來了,還……還帶著祈王殿下的……屍身。」
「什麼!?」鎮北王聽得匯報,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慕容靜聞言更加焦急,「我阿姐呢?」
「騎馬跑了,不知去向何處。」
「她可有受傷?」
「沒傷到她。」
慕容靜這才鬆了口氣,當即就要出營去尋慕容瀲,卻被鎮北王叫了回來。
「既不知她去了何處,你又上哪去尋?」
鎮北王讓別人都下去,這才走到慕容靜面前說道:
「祈王之死,皆因你阿姐衝動劫囚車所起,理應送往京師問罪。此時她不出現還好,若是尋到了,你讓父王如何決斷?」
慕容靜不說話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祈王殿下送回京師,向陛下解釋此事。原本押送祈王的便是顧朝陽,如今還是由他護送祈王遺體回京吧。」
慕容靜有些擔心,「可他說射死祈王那一箭是他發出的,陛下會不會遷怒與他?」
「這你不必擔心。」鎮北王說著寬慰的話,眼底卻划過一絲陰冷。
「本王自會上書一封,說明緣由,替他開罪。」
……
京城,東宮。
蕭沅匆匆走入偏廳,許詩明與趙內侍亦在其中。
燕修雲坐於上首,鬍子看起來有些日子沒刮,整個人顯得略微邋遢。
「殿下,剛剛得到消息——祈王,死了。」
燕修雲手裡的茶杯掉在地上。
他尚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便又聽人來報。
「殿下,門外有人要見您。自稱是翰林院修撰,還帶著另外一名翰林院女官和一個女娃娃。」
「修撰……祝瀾?」燕修雲過了半晌才緩過神。
「請她們進來。」
……
燕修雲讓其他人先下去,自己獨自在偏廳等候。
祝瀾三人來到了門口,燕修雲帶著略顯憔悴的面容起身相迎,請三人落座。
「聽聞祝修撰為孤之事四處奔波勞累,孤……修雲在此謝過。」燕修雲的嗓音有些沙啞。
祝瀾三人連忙還禮。
「聽聞祝修撰在雲州尋得寧安伯府世子公孫玉樹,而公孫玉樹能夠證明那假皇子其實是祈王,而非孤。
敢問祝修撰,今日可將此人帶來?」
燕修雲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公孫玉樹了,他想要親口問問,關於真假皇子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實今日並非祝瀾要來見殿下,而是——」
祝瀾的目光落在身邊的褚辛身上。
褚辛重新站起身,緩緩走到大堂中央,望著燕修雲說道:
「到了今日,那公孫玉樹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太子殿下見不見他,都是一樣。」
褚辛一開口,在場三人同時怔了一瞬。
祝瀾與祝青岩也不曾想到褚辛會說公孫玉樹已經無用,那可是她們費勁辛苦從雲州帶回來的人。
而燕修雲詫異的卻不僅是褚辛的話,還有她的聲音——那分明是成年女子的聲音,可她看起來卻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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