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將此人押解回京了。」
「文將軍的意思是?」王有涯想起,陛下的口諭上的確說文泉有權處置熊峰。
文泉走到熊峰面前,蹲下說道:
「熊峰,本將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只不過,要向你借一樣東西。」
熊峰聽到自己還有一線生機,慌不迭道:「您說!只要我熊峰有的,您儘管拿去!」
文泉淡淡一笑,吐出幾個字:
「本將,要借你的項上人頭一用。」
……
翌日,熊峰的人頭被高高地懸於澹州內城的城牆之上,引來澹州所有百姓觀看。
「叛國求榮,不得好死!」
「死得好,這就是報應!」
百姓們紛紛將菜葉、雞蛋朝那顆血淋淋的人頭砸去。
自昨日熊峰被擒的那一刻起,知府王有涯便下令封鎖澹州城,所有百姓不得進出。
外界無人知曉熊峰已死,更無人知曉澹州城內已然天翻地覆。
……
到了熊峰與鎮北王約定開城的這一日,文泉徹夜未眠,一直守在城牆之上。
他仍舊一身白衣,一手扶著腰間佩刀,如同一尊雕塑,靜靜等待著天際的第一縷曙光。
身後傳來腳步聲,文泉回頭看去,只見王有涯也登上了城頭。
「街道兩側的弓弩手都已安排妥當,吳司馬正在最後檢查一遍部署,確保萬無一失。」
王有涯站在文泉身邊,兩人一同眺望著天際。
星垂平野,暮色深沉,危機四伏。
距離天明還有不到一個時辰。
王有涯遙望著遠方,開口道:
「鎮北王狼子野心,幸好朝廷早有防備,用你替換了熊峰。
否則澹州這麼多糧食,若真的拱手讓給鎮北王,後果不堪設想。」
文泉沉聲道:
「鎮北王籌備多年,尚未正式向朝廷宣戰。
他應是打算聯合熊峰,先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澹州作為根據地,打朝廷一個措手不及,再正式舉旗宣戰。
明日我們的計劃若能成功,一舉擒住鎮北王,便能徹底解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王有涯道:「但願一切順利吧。」
「但願一切順利。」
兩人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王有涯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身邊的文泉,終於忍不住道:
「文將軍,在下心中始終有一事不明,可否請將軍解惑?」
「王大人請講。」
「既然朝廷早就知曉鎮北王的狼子野心,為何不早早主動出擊?
偏要等對方先動手,我們後發制人,豈不更容易受制於人?」
文泉側目看了他一眼,雙眸深邃如夜色。
「鎮北王擁兵自重,早已與朝廷僵持多年,雙方都沒有必勝的底牌,所以誰也不敢貿然先動手。
這些年來,鎮北王囤積糧草,拉攏背後的烏茲勢力。而朝廷也在積蓄力量,肅清朝中鎮北王的黨羽,不斷加強西北的防禦,以及準備另外的底牌。
只不過現在看來,鎮北王籌備的速度更快一些,所以先動手了。」
「另外的底牌?」王有涯有些吃驚,「是什麼?」
文泉卻輕輕搖頭。
「那是朝廷的最高機密,我也不知道。」
「那……朝廷尚未準備好?」
文泉依舊搖頭,「不知道。」
王有涯瞄了一眼文泉腰間的佩刀,苦笑著搖頭,調侃道:
「還以為我一介文官,不知道那些事便罷了,原來連你們武將也不清楚。
不過啊,我還是羨慕你們這些會打仗的,能提槍上戰場殺敵,保家衛國,青史留名。
我們這些讀書人,頂多撥弄兩下筆桿子,罵罵貪官,抨擊一下朝政。若敵軍真的打到門前,你們當兵的能殺敵保護百姓,我們卻只能躲在桌子底下任人宰割。
唉,我有時候就想啊,若自己年輕的時候也去投軍,練就一身武藝。
碰見熊峰那樣的人我就一刀一個,哈哈,那得有多快意!」
文泉笑了笑,「千古文人俠客夢,在下能理解。」
「不,你不是文人,理解不了。」王有涯擺擺手道。
文泉忽然轉頭望著他,認真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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