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下太子後,鞠元青就離開了京城,臣妾已經派人找到了他。
臣妾所言真假,您傳召鞠元青一問便知!」
見李瑤振振有詞,在場的妃嬪們臉上也露出驚疑之色,誰也不敢妄言,只偷偷去瞧燕修雲的臉色。
燕修雲臉頰上的肌肉微微抽動,過了許久才壓抑著道:
「把人帶上來。」
李瑤鬆了口氣,露出笑容。
只要鞠元青將告訴自己的事情在燕修雲面前和盤托出,就能將皇后與蕭沅的私情大白於天下!
最重要的是,只要證明太子是野種,那自己的兒子豈不就是名正言順的儲君?
她已經壓制不住嘴角了,抬頭炫耀似的看向秦雨薇。
待自己登上皇后寶座,定要將她死死踩在腳底下,日日折辱!
還有燕璟那個小蹄子,可不能讓她輕易死了。
若能想個法子廢了她的身份,再賞給一個太監當奴婢,看她們母女倆痛不欲生……
光是想想,就忍不住要笑出聲。
秦雨薇視線下移,有意無意,對上了李瑤的目光。
她神色仍帶著守靈時應有的悲傷,但那對寒潭般的鳳眸深處——
卻是更加可怕千百倍的笑意。
……
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被帶了上來。
「草民鞠元青,叩見陛下。」
燕修雲讓他抬起頭來,果然眼熟,是當年給董蘭心請脈的御醫。
李瑤對他道:
「鞠元青,你且將上次對本宮說出的事情,再如實對陛下講一遍。」
鞠元青喏喏應答。
「草民曾於太醫院任職,那年陛下被先帝派遣離京,皇后娘娘私下尋到草民診脈。草民一搭娘娘的脈象,她竟……有了身孕……」
殿內響起一陣倒吸寒氣的聲音!
燕修雲臉色鐵青,眸光如刀,千萬種情緒在胸口奔涌。
「你的意思是,皇后在朕離京的時間裡,有了身孕,還讓你替她隱瞞?」
燕修雲克制著身體因為憤怒而產生的顫抖,向鞠元青確認道。
「是……」
李瑤得意地挑眉。
鞠元青卻接著方才一字,忽然頓首道:
「是容貴妃娘娘讓草民這樣說的!」
李瑤的笑容僵住了,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鞠元青。
鞠元青匍匐在地,委屈道:
「陛下,草民離開太醫院多年,前幾日回江州老家祭拜父親,結果……就被容貴妃的人抓走了。
他們以草民的家眷相要挾,草民不得不按照他們說的話做……可是皇后娘娘寬厚仁愛,母儀天下,草民實在不願屈從於害死皇后的兇手,還誣陷於她!
草民願以一死,證明皇后娘娘清白,還請陛下明鑑!」
李瑤大驚,不顧儀態地衝上去揪住鞠元青,問他是不是瘋了。
燕修雲敏銳地捕捉到了信息,微眯起眼睛問:
「你方才說,害死皇后的兇手?」
鞠元青道:「陛下,草民斗膽……敢問皇后娘娘可是服用了含有甲魚的菜餚,才導致中毒身亡?」
燕修雲瞳孔微縮。
大理寺呈報的後宮嬪妃供詞之中,只有李瑤的證詞提到了甲魚!
那些供詞都是涉密卷宗,除了自己,只有大理寺的幾名高層查案人員看過。
鞠元青人在宮外,絕不可能提前知道供詞內容。
第556章 暫緩定罪
李瑤的臉色也瞬間變了,眼中閃過震驚與困惑。
「甲魚?你在說什麼……?」她瞪著鞠元青問。
鞠元青叩首道:
「陛下,貴妃娘娘曾向草民詢問當年皇后娘娘受孕期間的脈案,草民只好將當年事情和盤托出。
皇后娘娘曾有體寒之症,本不易受孕。娘娘為了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向草民求教秘方。
恰好那些年草民在太醫院研製出了一副方子,能調節女子不易受孕的體質。
那方子對胎兒無損,服用久了卻會影響母體,在體內積累一種慢毒,若與甲魚同食,毒素便會立刻被激發出來,藥石無醫。」
燕修雲點頭,沉聲道:
「皇后平日裡的確不食魚蝦,可她服用如此藥物,太醫院為何沒有告之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