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元青解釋,一來那方子是自己私下研製,太醫院並無第二人知曉。二來皇后叮囑過,怕皇上擔心,所以不讓稟報,而她自己只要注意飲食上避免接觸甲魚一類的食物,也可無恙。
李瑤慌了起來:
「陛下,臣妾是在那道鮭魚羹中加入了甲魚湯,可那是臣妾從前學得的做法,況且臣妾根本不知道皇后不能碰甲魚啊!」
她又指著鞠元青,咬牙切齒道:
「你說,你是不是臨時編造了這套皇后不能吃甲魚的說辭,來故意陷害本宮!?」
鞠元青看向燕修云:
「陛下,草民離開太醫院前,許多東西並未帶走。若臣當年的醫書還在,那道方子應該就被夾在那本《傷寒論》中,陛下現在便可派人去搜!」
燕修雲立刻讓人去太醫院尋找鞠元青的舊物,好在那些醫書被堆放在角落,早已蒙了灰塵。
果然在《傷寒論》里找到了一張泛黃的方子,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
太醫院的其他御醫們對著這張方子研究一番,得出的結論也印證了鞠元青的話。
皇后的確不能吃甲魚。
而皇后的屍表症狀,也完全符合甲魚與這副藥方衝撞,導致體內毒發的特徵。
「陛下,臣妾真的沒有害皇后啊!是他們造謠污衊臣妾!」李瑤哭著大喊,求燕修雲給自己申冤。
秦雨薇終於開口,厲聲道:
「容貴妃,你若非存了借宮宴毒害皇后的心思,早已離宮多年的鞠御醫又怎會出現在你的手上?」
李瑤瞪大雙眼,霎那間渾身冰寒。
她好像終於意識到什麼。
自己,被人下套了。
皇后的貼身侍女冬竹也走到燕修雲面前,淚流滿面地跪下。
「陛下,容貴妃素來與皇后娘娘不和,她為了借宮宴扳倒皇后娘娘,不惜尋來早已離京的鞠御醫。
容貴妃不僅從他口中問出了皇后娘娘忌食甲魚的秘密,還脅迫他編造陳年舊事,污衊皇后娘娘與蕭統領有染,藉以扳倒太子。
若非鞠御醫道出真相,只怕容貴妃就要奸計得逞,將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至於萬劫不復之地了……
奴婢求陛下為皇后娘娘做主!」
秦雨薇也起身跪下,「求陛下為皇后娘娘做主。」
見秦雨薇如此,其他嬪妃們也不敢置身事外,一齊跪了下來。
李瑤呆呆望著眾人,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自己從未向鞠元青詢問過皇后飲食的禁忌,更全然不知皇后忌食甲魚。
找到鞠元青,只想讓他承認當年皇后是在陛下離京期間懷上的孩子。
自己費盡心思,終於抓到了皇后與蕭沅私通生下燕寧的把柄,本以為能一舉扳倒皇后和太子。
誰知皇后居然死於宮宴,緊接著鞠元青反水……
冬竹一番話更是真真假假,顯然經過精心編排。
所有的事情經她一說,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證據,看起來便成了自己故意往皇后身上潑的髒水。
從頭到尾……自己都被算計了!
她頹然跌坐在地,口中喃喃,念叨著皇后與蕭沅私通,千真萬確。
然而燕修雲看向她的目光已經充滿了厭惡。
他劇烈咳嗽幾聲,重新坐回椅子上,思量片刻,沉聲下令。
李瑤謀害皇后,罪當賜死。但念其誕下皇嗣有功,留其性命,廢為庶人逐出宮去,永世不得回京。
至於剛滿月的小皇子,則交由齊嬪撫養。
鄭常在輕聲提醒道:「陛下,那太子殿下……」
太子可還在李瑤的芳渺台住著呢。
燕修雲看向秦雨薇,眼中的猜忌終於消散。
「皇后臨終囑託,將太子過繼給秦貴妃,朕亦認為此舉妥當。
秦貴妃,從今以後,你便是太子的母親了。」
秦雨薇盈盈下拜。
「臣妾遵旨,臣妾必將太子殿下視如己出,悉心撫育,不負陛下與皇后娘娘所託。」
她身後的嬪妃們多多少少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唯獨齊燕兒臉色有些難看。
如今後位空懸,唯一能與秦雨薇抗衡的容貴妃也因為皇后之死倒台了。
秦雨薇還成了太子的母親,那下一步豈不是……
先前在宮宴上,自己本以為容貴妃得寵,即將壓過秦貴妃一頭,才轉而去向李瑤示好,誰知霎那間天翻地覆,自己兩頭不是人。
更何況自己現在還養著李瑤的兒子,再想回歸秦雨薇的陣營,豈不是更難了?
齊燕兒只覺前途一片黑暗,連帶著看小皇子也生出了幾分厭煩。
「陛下!臣妾求您了,不要讓臣妾和孩子分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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