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清笑了笑,說今日偶遇也算緣分,請嚴雪去對面的茶館稍坐片刻,壓壓驚。
嚴雪面色微紅,輕輕點頭應允。
……
清晨,嚴雪打開房門,外面陽光正好,鳥語花香。
她心情甚好,精心梳洗打扮後的容貌更加惹人憐愛,哼著輕快的曲調便要出門。
嚴雪挎著一隻竹籃,穿過滿園陽光,正要推開嚴府大門,身後突然傳來嚴崢的聲音:
「你去哪裡?」
嚴雪嚇了一跳,回頭發現嚴崢竟然就坐在院子裡,正沉著臉看著自己。
「哥?你怎麼——」
嚴雪下意識將手裡的竹籃向身後藏。
平日裡,兄長這個時辰已經去宮裡上值了,今日為何沒去?
嚴崢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讓她將東西拿出來。
嚴雪無奈,只好慢吞吞交出了竹籃,裡面是許多零散的紙張。
嚴崢拿起一看,上面寫的皆是詩句,饒是自己不通文墨,也能看出其中不乏情意綿綿之作。
怒氣頓時爬上了嚴崢的面容:
「若非家奴偷偷告知於我,我還真不知你竟日日出去與那姓李的私會!你、你簡直——」
難聽的話,終究還是罵不出口。
嚴雪的脾氣也上來了,從他手中奪過詩篇,說道:
「李大人於我有過救命之恩,又才學過人,我與他談詩論經,歡喜得很。
況且我見面二人光明正大,犯了哪條王法,又如何成了你口中的『私會』!?」
「你、你——」嚴崢被妹子一番搶白,說不出話的毛病又犯了,最後只能一擺手。
「總之我不許你再去見他!」
說罷,嚴崢又召集家中所有僕從,三令五申,今日起絕不准小姐再踏出府門一步。
嚴雪紅著眼睛回到房裡,重重關上了房門。
嚴崢又氣又無奈,只盼能用這種法子斷了嚴雪的念想。
……
御香閣,眾人難得聚首。
喬悠悠將十幾塊巴掌大的小木牌排列擺放在眾人面前。
每張木牌上都是一幅小畫,畫中可見一男一女,或對坐而談,或並肩練習字畫,可見親密。
喬悠悠靠在椅子上,打了個響指,明媚的眼眸仿佛流光溢彩,聲音輕快:
「這是我安排在城中各處的『天眼』查到的,看來這位李侍郎可是處心積慮呀。」
所謂「天眼」,即為喬悠悠與聞人月白花了大價錢收買、訓練、並散布在京城各處的眼線。
他們或偽裝成乞丐,或商人,總之三教九流皆有,幾乎不會引人注意。
一張木牌被輕輕拿起。
祝瀾望著畫中二人在湖上泛舟的遠景,唇角微揚。
「身為外臣卻拉攏禁軍……看來李家人,真是所圖不小。」
「現在怎麼辦?」趙思成問,「這二人若真成了,咱們可有大麻煩。」
祝瀾想了想,慢慢將木牌放了回去,沉聲道:
「先按兵不動,咱們正好藉此機會,看看那位禁軍統領是真正直……還是假清高。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第572章 紅娘
嚴雪被嚴崢關在府上,一連數日不得出門。
卻沒想到這天清晨,嚴崢準備去皇宮當值,一推開門便愣住了。
一個打扮得相當優雅的中年女人站在那裡,身後堆放著十幾口大大小小的箱子,皆用紅綢繫著。
女人一見到嚴崢,當即露出幾分諂媚的笑容:
「喲,這位便是嚴將軍吧?嘖嘖嘖,果然一表人才。」
「你是誰?」嚴崢皺眉問。
「我叫徐三娘,是這條街上最有名的媒人,不知嚴將軍可聽說過?」
嚴崢眉頭皺的更緊。
「我沒、沒聽說過,我也用用用、用不上什麼媒人!」
嚴崢話一出口便反應過來,帶著這麼多東西上門,肯定不可能是給自己說媒的。
果然,徐三娘咯咯笑道:
「嚴將軍講話可真是風趣,不瞞您說,今兒啊我三娘是給令妹來說門好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