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嚴崢想叫下人將她轟出去,一回頭,卻見嚴雪探出頭來。
「如此吵鬧,發生何事了?」
徐三娘一見她,更高興了,繞過嚴崢便上前拉起嚴雪的手,不住誇讚她秀外慧中,百聞不如一見。
「嚴姑娘看起來可真真是個妙人,難怪能讓禮部的侍郎大人如此魂牽夢縈,輾轉反側。」
嚴雪瞧了一眼門口的陣仗,心跳開始加速,忐忑地問:
「這些是李郎……李大人托你送來的?」
「正是!哎呀,我徐三娘當紅娘當了這麼多年,還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哎哎,你幹什麼?你撒手!」
嚴崢顧不上禮數,拽著徐三娘的胳膊就把她拉了出去,警告道:
「你回、回去跟他說,不要打打打我妹子的注意,讓他死、死了這條心吧!」
「哥!!」嚴雪又驚又怒,卻又拗不過嚴崢。
只能眼睜睜看著嚴崢警告那媒婆若是再敢上門,就要她好看。
媒婆知曉嚴崢身份,哪裡敢惹,最後只能一臉不忿卻又無可奈何地走了。
嚴雪氣得一跺腳,轉身跑回了屋裡,很快傳來了啜泣聲。
嚴崢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心中糾結。
自己就這一個妹妹,從小捧在手心。
爹娘臨終前也叮囑自己一定要照顧好她。
先前也有人上門提親,想要求娶嚴雪,可她一個都看不上。如今終於覓得意中人,自己卻棒打鴛鴦,是否太過專斷?
況且……那李侍郎的確一表人才,而且看嚴雪的反應,李侍郎也對她十分用心,萬一二人真的是情投意合……
嚴崢苦惱地抓了抓頭髮,一時難以下定決心。眼看要誤了上值的時辰,他只好先向皇宮的方向走去。
嚴崢離開後,嚴府大門對面一個賣燒餅的老販慢慢蹲下,身形整個隱藏在了推車後面。
此時若有人經過,定能看到老漢手中拿著一支狼毫小筆,在一塊巴掌大的木牌上細細描繪著什麼。
……
九月初一,天子按照許詩明推算的吉日良時,率宗室前往太廟祭祀。
天氣果然如許詩明所說,有些陰沉。
許詩明一身紅黑相間的官袍,頭戴高冠,站在高台之上,主持整場祭祀大典。
燕寧跟在盛裝的太后秦雨薇身邊,身後是一眾先帝曾經的太妃太嬪們。
雖說名稱中有個「太」字,卻也只是些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們。如花美眷,便要被困在宮中一生,只能相互作伴。
高台下面,則是其他在京城的宗族親眷。
這一次的祭祀僅限於皇族宗室,所以文武百官們並未到場。
眾人按照許詩明早已設計好的流程,一步步完成祭祀。祭祀大典的過程繁複而冗長,時至晌午才堪堪走完一半的流程。
不少人臉上都出現了倦色。
幸而許詩明也早已考慮到了這一點,將祭祀大典分為了上午與下午兩場,上午的活動結束後,請眾人各自回到事先準備好的宮殿稍事休息。
燕寧近來與太后太妃們的走動愈發少了,故而他以還有政務要處理為由,帶著馬岩去了另一處偏殿,沒有待在秦雨薇身邊。
秦雨薇與鄭太嬪等人在一處敘話,燕璟坐在一旁,安靜而乖巧。
有人瞧見秦雨薇身後的碧玉今日竟然用輕紗遮住了面龐,不禁好奇。
鄭太嬪沒什麼心眼,笑道:「碧玉這是怎麼了?若是生病了便告假歇著,仔細不要將病氣過給了太后娘娘。」
秦雨薇掩唇笑了笑,一旁的燕璟稚聲開口,一板一眼地道:
「太嬪娘娘莫怪,是璟兒不好,前幾日在宮中玩鬧,不慎弄傷了碧玉姑姑的臉,所以才……」
燕璟說完微微癟起小嘴,有些愧疚地看了碧玉一眼。
碧玉也輕輕撩起面紗,右臉顴骨處,果然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像是被樹枝一類劃傷了。
碧玉放下面紗道:「謝太嬪娘娘關心,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太后娘娘已經賜了藥膏,過些時日便能恢復了。」
鄭太嬪點點頭,沒有多想。
秦雨薇當著眾人的面,對碧玉道:
「哀家昨夜不曾睡好,此時想燃一些沉水香靜靜心。你去許大人那兒問問,看此處可曾備下哀家常用的香料。」
「是,奴婢這就去。」
碧玉走後,秦雨薇說自己有些睏倦,眾人也識趣地退了出去。
鄭太嬪走在最後,正要踏出門檻,被秦雨薇突然叫住。
先帝在時,她便受到秦雨薇的照拂,二人關係向來不錯。
秦雨薇柔聲道:「妹妹一手妙筆丹青冠絕後宮,正好最近璟兒對書畫一道也有些興趣,可否讓她去妹妹那兒稍待片刻,也好向妹妹討教些技法?」
鄭太嬪笑了笑,對燕璟伸出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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