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家是你家的親戚?」
丫頭搖首,「不是什麼親戚,是生意場上的朋友。」
正說著,見個上年紀的瘦婆子走進來,堆著滿臉的皺紋和時修笑說:「我們奶奶去吃喜酒,今日這屋裡不擺午飯,我剛叫人把小二爺的飯送到您屋裡去了,您快回房吃飯去吧,您若有事,等奶奶回來再打發人去請您。」
時修只得回房,吃過午飯,倒頭睡覺。
那丁家早上就將小姐送出門了,按說用過午席,就該回來的。可盧氏偏不說走,吃過午飯,等客差不多都散了,還拉著大奶奶和西屏在那丁家太太的屋裡說話。
兩個媳婦自然不言語,只聽兩位太太說。那丁家太太望著她兩個媳婦,不由得有點悲從中來,捏帕子蘸著眼窩道:「看見您家這兩位奶奶,就想起我們大奶奶來了。也是我們老大沒福,那麼賢惠個媳婦,偏死得早。」
她口裡的「老大」正是丁家大爺,人稱「丁大官人」,丁家極富之家,偏偏人丁單薄,只有出閣的二小姐及丁大官人一兒一女。那丁大官人雖早已娶妻,可成親次年,奶奶就因病亡故,也沒留下一男半女,只叫二十六歲的丁大官人做了鰥夫。
西屏聽見她們在上頭先可憐丁家那位先大奶奶,慢慢又可憐起丁大官人來,說著說著,又對他讚不絕口,什麼青年才俊,什麼英俊不凡,好像就是有意說給她聽的。當然順理成章的,就說到應當給他續弦的話。
說曹操曹操到,門上走進來個前雞胸後駝背的瘦高男人,西屏憑藉印象中他人中上兩撇微微向上翹的鬍鬚認出來,就是那丁大官人,一臉晦氣的奸.淫之相。
他進來回丁家太太,「客都送出去了。」
其實不過是藉口,西屏心裡知道,是要他趁機進來和她相會相會,順便搭上話。
公婆嫁寡婦不像嫁自家的女兒,全憑他們做主。做了寡婦的人有句「再嫁由身」的俗語,做公婆的再有算計,面子上也要西屏自己答應才是最好。當然就是她不答應,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棄,會再想別的法子周全。
西屏只得也和他們裝聾作啞打太極,不肯表現得十分抗拒。聽見上頭引介,一樣和大奶奶站起來福身。
那丁大官人看著西屏,魂兒先抖了抖,眼睛忍不住迸出光來,全沒看大奶奶的功夫,只顧和拱手還禮,「姜二爺還在世的時候,我就拜見過嫂夫人,如今相隔二三年,嫂夫人還是沒變樣。」
西屏微笑道:「大官人也還和從前一樣。」
兩位太太在上頭一看她和氣有禮,心道有點譜子了,相視一笑,盧氏這才說要告辭的話。丁家太太自然是打發兒子去送,這一路出來,盧氏又趁機把丁大官人好一番誇讚,還要時不時問上西屏一句,「二奶奶,你說是不是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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