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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台正蹲在地上查看屍體,「人是午間死的, 那時候都忙著吃飯,路上行人並不多。」

「是被砸死的麼?」臧志和也蹲下來, 觀察陳逢財的腦袋,那腦門上好大個窟窿, 還有血汩汩冒出來來,頭髮被亂糊在臉上。昨日還那麼活蹦亂跳的一個人, 此刻卻被血污得看不清五官。想到他家中那個女人,他不禁嘆了口氣。

「是被鈍器砸死的。」南台撥動著陳逢財的腦袋,「砸了好幾下,傷口都比較平整,沒有明顯的刺插傷,應該是比較圓潤的一類鈍器。」

「石頭?」

「那也是一塊較為平整圓滑的石頭。」南台站起身,接了差役遞上的帕子搽手,「先抬回衙內,洗乾淨了才好細驗。」

幾個差役將屍體抬到板子上,沿著田埂抬到路邊,放到了驢拉的板車上。下剩幾個人遵了臧志和吩咐,往附近農家去走訪,碰運氣,看看午晌有沒有人恰巧就看見些什麼。

說是附近,那些房舍瞧也瞧得清,可真走過去,卻是好幾里的路程,況且那時候家家戶戶不是忙著吃飯就是忙著燒飯,太陽又大,路上行人都絕跡了,有人看見的可能性幾乎渺茫。

屍體抬走後,臧志和又在稻田內查看,偏偏眼下正是豐收時節,田裡早乾涸了,根本沒腳印留下。他遍尋片刻無果,只得嘆著氣起身,「怎麼會這麼巧,我剛認準了他是殺害姜潮平的兇手,轉眼他就死了。」

南台聽見這話,回頭來微微一笑,「這就叫運氣。」

晚夕歸家告訴西屏,西屏怔了許久,還真是她的運氣,正為難該如何處置這人,這人就死了。她心裡雖是鬆了口氣,卻笑不出來,人不是她殺的,但總覺得歸咎到底,是自己造的孽,胸中有一片鬱塞。

她扶著炕桌緩緩坐下來,南台在榻那端窺她的面色,被蠟燭映黃了,顯得枯悴。他看出她未必高興,便想著話寬慰,「其實這事全不與咱們相干,咱們根本沒想過要殺他。」

他說「咱們」,似乎是有意要撇去清白,與她做個「同夥」。

西屏轉過臉,苦笑一下,「你這又是何必?」

「什麼何必?」問完須臾,他懂了她的意思,自己也笑,「我在姜家長大,一直以為我是姜家人,直到上回大伯母說的那些話,才叫我明白,我根本算不得姜家的人口。我又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心無所屬,身無所歸,只好盼著二嫂容留我。」

他起身作了個揖,西屏望著好笑,怎麼會有人偏愛往渾水裡淌?不過天地人寰,什麼奇怪的事沒有?能逼人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的,除了權色利,還有孤獨。

她並不想過多去追究,沉默良久,說回陳逢財之死,「你說會是誰殺了他呢?」

南台復坐回去,「我也不知道,早上我同他分別後,看見他是一個人走的,殺他的人,應該是半路上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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