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怎麼不跑了?繼續跑啊?」
陳酒破掉的半邊嘴唇使得笑聲也變得像漏風似得,腳下一蹬,如箭離弦般地快速沖了過來。
這邊鄭不罰被黑霧咬掉一隻手後,並沒有被黑霧放過,黑霧咔哧咔哧地順著他的胳膊不斷地咬,仿佛要將他全部吞掉。
曲不賞第一個衝過來要救鄭不罰,可他比起鄭不罰,外功要差太多,揮舞的拳頭根本無法帶出拳風打散黑霧,反而將自己也搭了進去,被黑霧糾纏住。
「老程搭把手!」
曲不賞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手掌被黑霧吞噬後他又驚又同,開口卻朝更遠的程有心喊道。
臨行前鍾為善對三人千叮嚀萬囑咐,務必要將鍾為惡完好無損的帶回,雖然四人都已死去,但曲不賞下意識的不想將鍾為惡置於危險地境地。
程有心正巧背對著陳流陳酒出現的方向,絲毫不知身後的危機。
他聞言與曲不賞默契相通,正要越過鍾為惡對曲不賞伸出援手,就見鍾為惡拍掌過來,似是要打曲不賞的胸口。
短短的瞬間,程有心腦內思緒紛飛。
他們八個人陸陸續續被薛啟興守在身邊,看起來情同手足,實則也有遠近親疏之分。
比如最小的鄭不罰,說是弟弟,但年齡幾乎都可以給程有心當孫子了,對他自然都會縱容些。
鍾為善魯莽中帶著豪爽,與包容其他人而關係親近的程有心不同,鍾為善算是和所有人都能處的比較好的,即便是曲不賞,捉弄了幾次鍾為善都成功,也不忍心的有所收斂。
而鍾為惡則與哥哥正好相反了,因著哥哥的緣故,他成為薛啟興的親衛,隨著相處後,卻逐漸成為被最多人在心底疏離的人。
其實最初因著鍾為善的緣故,眾人都對鍾為惡很是愛屋及烏,可眾人很快就意識到了鍾為惡看似和善面孔下的冷心冷情。
如果是尋常人,並不能感受到相處中和善的疏離,但程有心等人哪個沒經歷過生死大難,鍾為惡的心機藏得再深,日積月累下也很難瞞過所有人的眼。
可就是因為有鍾為善在,眾人你不說,我不說,鍾為惡更是習慣做出一副心口不一的模樣,這隔閡便隨著一天天,一年年地過去,始終存在著。
眼下程有心見鍾為惡拍掌過來,腦子裡下意識生出了鍾為惡要反水害他的想法。
『怎麼偏偏是這種時候。』
程有心絕望地想,卻見鍾為惡的手掌從他的臉龐擦過,擋住了從後向他攻擊的陳酒的拳頭。
噗——
肉掌與拳頭相交,發出燒焦皮肉的難聽聲音。
「別管我,先去接應曲哥。」
鍾為惡咬著牙道,陳酒的拳頭像是火炭一樣很快將他的掌心皮膚燙穿。
「你要替這個老傢伙擋著,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接我幾拳!」
陳酒猙獰的臉上眉毛挑起,比之前鄭不罰更快地揮舞起拳頭。
噗噗噗——
拳影閃爍,鍾為惡根本應接不暇。
「就這點能耐?」
陳酒邊打
邊張狂地叫囂,更多的拳頭打在鍾為惡的臉上,身上,使鍾為惡整個人像是塊死肉似得,牙齒鮮血飛濺,無力地向後倒。
程有心本就為自己剛剛的懷疑而羞愧,哪裡還顧得上曲不賞,撲過去要幫鍾為惡阻擋陳酒的攻勢,但陳酒對他失去了興趣,只一下便把他打飛,胸口凹陷。
剛落到地上的程有心聽見有破風聲從反方向傳來,以為又是不知是誰發來的攻擊,拼勁最後力氣一撲,卻接到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
「替我還給你哥……」
原來就在剛剛程有心沒來得及去救曲不賞的幾秒,曲不賞也如鄭不罰一般陷入黑霧,而他對鍾為惡說到最後一個『哥』字只發出一點音便戛然而止,整個人徹底的被黑霧吞噬。
一把年紀的程有心再次體會到了像孩童似的無助,凹陷的胸口使他無法呼吸,他攥緊錢袋躺在地上,模糊地視線划過吞掉鄭不罰、曲不賞的黑霧,又划過被陳酒打得不成人樣的鐘為惡,最後死不瞑目地轉到薛啟興的方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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