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從那時起,一切還是變得不對勁。
榮三爺看過榮四爺後,回到自己的臥房盤腿坐在軟榻上。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乾脆轉頭看著榻桌另一側的榮三夫人縫衣服。
一針一線的來回穿插,看了沒一會,榮三爺就有些困了。
榮三爺向後靠在牆上,懶懶地打個哈欠。
「我總覺得父親和大哥知道些什麼,就瞞著我和四弟。」
榮三夫人恬靜地說:「你直接去問不就好了。」
「怎麼問,都把我罵回來多少次了。」榮三爺嘟囔著,猛然清醒過來。
榮三爺坐直上身一拍桌。
「這種時候,的確該好好問了,我不是我了我自己問,而是為了四弟啊。」
榮三夫人依舊是笑,手指勾住線打了個圈,剪掉繡好後的多餘線頭。
「來,你先試試我新給你做的衣服,然後你再去問。」
榮三爺跳到地上,任由妻子在他身上比量,等試完了之後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他直接去找的榮老爺子。
近來榮孟氏在宅內掀起了吃齋念佛
的風氣,不知怎麼引得榮老爺子也在院內單開了間佛堂。
榮大爺的院內越來越冷清,有時候路過像是已被荒廢了似得,他自從將掌家權給了榮三夫人,就極少露面。
近來倒是多往老爺子的佛堂跑跑。
榮三爺打聽好兩個人從榮四爺的院子出來後便一起回到佛堂,心想今晚運氣不錯,能將兩個人一鍋端了,省著他挨個纏著去問。
佛堂內香菸渺渺,倒真似什麼得道高僧清修之所在。
他進門沒看到人,只聽到低低的說話聲從後是室傳過來,興奮地大步走了過去。。
「誒呦呦,湊一起說誰壞話呢,爹,大哥,你們都去看過四弟了吧,那叫一個慘啊,血水一盆一盆的換,我去的時候四弟還在說胡話呢。」
其實等到榮三爺到了的時候,榮四爺的傷口都包好了,哪裡能讓他看到血。
但他是誰,他可是榮家的榮打聽,只去了一趟,不僅見了榮四爺,還把榮四爺從進宅後的經歷全都打聽了個遍。
榮大爺用鼻息輕哼了聲,「說什麼胡話?」
「爹,你看大哥,他罵我。」榮三爺當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對著榮老爺子告狀。
榮老爺子看向自己最跳脫的三兒子,老臉抖了抖。
「別上躥下跳了,知道你想問什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說著榮老爺子擺擺手,榮大爺獨自去側屋,很快拿回一封信,遞給榮三爺。
榮老爺子道:「是時候給你了,你大哥早就想給你和老四看,但我老了,想一家人能多團圓一天,就多團圓一天。」
榮三爺疑惑地接過信,信封上的日期還是年前。
他抽出信紙,發現上面是一個告喪信。
信上人的名字竟然都是榮家人。從上面榮老爺子榮洪太,依次往下大爺榮得昌、三爺容得海、四爺榮得方……等等榮家數十人人,包括還在吃奶的孩子竟然一個不少。
「這是誰送來的?」
榮大爺苦笑,「彎口縣的知府。」
榮三爺不禁疑惑,「年前的信,難道是年前剛上任的新知縣,咱們榮家礙著他什麼事了,專門寫這麼封信咒咱們。」
榮老爺子對榮三爺說起他曾經那段他不知道的往事。
「當年咱們人榮家搬到這大彎口鄉,其實是為了給老大的孩子良哥兒治病,那孩子先天不足,自小就沒少喝藥,我們原本住在北邊,每年到冬天良哥兒就跟過鬼門關似的。
「有大夫說良哥兒的身子若想多活幾年,需得到南方溫暖的地方休養,又找到算命的也說良哥兒命中有大財,機會就在南方。
「那時你和老四還小,老大就和我說想帶著孩子往南邊搬,我不願意好好的一家子分開,榮家人有手有腳,去哪裡不是活。
「良哥兒心裡不願意一大家子因為他搬這麼遠,那孩子心思細,有什麼都壓著不說,我們去找大彎口鄉後決定留下,到黃家買田,席面上討價還價,買賣本就這樣,哪能人要多少咱們就給多少。
「可良哥兒不懂這些,許是內疚家裡的錢都花到他的身上,才如此拮据,當場就發病了。
「我們榮家得了一筆意外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