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消失,只留下手機屏幕上未接ῳ*的陌生來電。
沈名姝望著那串手機號,心中五味雜陳,下一秒,屏幕重新被它沾滿。她輕輕吸了吸鼻子,清理嗓音,緩緩接起來。
「沈名姝。」
她眼睫微動,沒有立時回答。
男人立馬失去耐心的語氣,在安靜中危險性的又喊了她一聲:「沈名姝。」
沈名姝回神:「嗯。」
…
房門敲響時,酒店電力剛恢復。
沈名姝詫異打開門,男人只穿一件黑色高領,灰色大衣挽在手上,氣息微雜,頭髮略微凌亂,眼神不善盯著她。
翟洵是個很複雜的人,反覆莫測的心情,難以捉摸的心理,沉默冷冽是他,暴躁陰沉也是他。以前沈名姝面對翟洵,常常會想:他對她明明那麼好,又為什麼能對她那麼惡?
沈名姝把鞋放在他腳邊,當然還是一次性的。
翟洵凝著沈名姝的臉,停留咋她還未完全散紅的眼,他蹙起眉:「哭了?」
沈名姝:「……沒有。」
她下意識轉身,被翟洵拽著手腕拉過去,他低眉,看了幾眼,問:「為什麼哭?」
沈名姝破天荒開口問:「來工作?」
翟洵聞言,冷淡一笑:「我為什麼來你不知道?」
誰也沒有真的說開過,但他也有厭倦的時候。
他盯著那雙眼,燥郁的氣息層層發脹:「沈名姝,我還沒死,你為誰哭?」
那種被青澀果實侵占鼻息的感覺一下翻湧上來了。沈名姝鼻尖是酸的,眼睛是酸的,連眉心都是酸的。
她輕聲說:「放心,你死了我也不會為你哭。」
翟洵呵一聲,眯起眼:「你最好是。」
他這架勢是躲不過去的,沈名姝無聲嘆了口氣,她不想輸了一次又一次,這像訴苦和示弱。一年的時間,如今一個月不到,她見到翟洵便已經不自主有安全感,她知道這有多可怕。
「我沒哭。」
翟洵望著那低落的神情,眼底的冷緩了幾分,但又很快濃烈,他克制著情緒,抬起她的下巴:「你確定?」
他逼得近,威脅的意味更強烈。
翟洵氣息里還帶著外頭的冷冽,所觸的身體是炙熱的體溫,真實的,出現在此刻的。沈名姝突然有一種從頭到腳的發麻感。
她看著翟洵,隔了幾秒,然後垂眸:「李月給我打了電話。」
聽到這個名字,翟洵眼底露出深深的厭惡,隨之而來的便是難以克制的怒意。
他鬆開沈名姝,大衣隨手甩在沙發上,摸出一根煙,抽了兩口。
他問:「所以你們一直有聯繫?」
「不算。」
前兩年李月陪林景參加夏令營,在墨爾本一家比薩店偶然碰到,她雖然避開,可後來李月還是想方設法找到她的學校,她實在崩潰,怕以後李月再找來,所以留了電話給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