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 花瓣被一片片剝離, 雨水淋濕了里外,連花苞也不例外。
翟洵稍稍停留, 在沈名姝的額頭輕啄,與初始的急切與暴躁不同,親近的動作變得緩慢, 緩慢到他一度看起來像位虔誠的教徒, 正在親吻他迫切要擁有的, 卻怕克制珍惜的,稀世珍寶。
沈名姝眨眼逼退眼底的水分,對上男人暗沉而直白的目光, 她的呼吸忽地發緊。
他一下靠近吻上她的眼, 然後退開, 再看她。
多好,他沒看到裡頭的抗拒。翟洵的眸光徹底暖了,關淋浴,幾步出去,拿了浴巾將人一裹,橫抱起來。
沈名姝渾身都是軟的,腦子也混亂, 像一艘飄在海面的船搖搖晃晃,隨著海浪翻滾, 她死死抓著船邊,生怕浪太大,將她徹底顛覆下去。
翟洵彎著腰,額上鼻尖分不清是水漬還是汗漬,他眼眸深邃,俯下身單臂將沈名姝抱起來。
沈名姝克制不住一口咬在他肩上。
雙手只能無所依靠地抱住他,抓住他,指甲刺進去,陷在淺麥的肌理上,翟洵眯起眼,狠厲的,深刻的,放縱。
…
沈名姝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可惜她腰上的力道太緊,脖子後呼吸沉得厲害,她的意識慢慢清晰。
她身上有些疼,但並不濡濕,模糊想起翟洵似乎是幫她處理了。
腰上壓得難受,沈名姝想把人推開,翟洵卻將她往身上拉得更緊貼,原是睡著的人突然出聲:「別跑。」
她耳邊又熱又癢,身後急劇地變化,嚇得她沒再動作。
她不知道他哪兒來那麼多的精神。
不知是什麼時間,許是隔音不錯,十三樓的世界實在安靜得可怕。沈名姝靜靜望著黑沉的房間,隔了會兒,翟洵鬆開她。
床被的摩擦細碎聲之後,屋內又響起男人淡淡的詢問,剛醒的緣故,嗓音里還有低啞。
「你什麼時候跟李月聯繫的?」
沈名姝背著身說:「沒聯繫。」
「沒聯繫她有你電話?」
沈名姝因這語氣怔了怔,她大抵明白翟洵為著什麼生氣,可她不想回答。
又是一會兒。
檯燈亮起來,翟洵靠著床坐起,他從煙盒抽出一支煙,頓了頓,還是點燃,沉默抽了兩口,又滅了。
連李月都肯聯繫,這麼多年卻不肯給他一個消息。
「你真的這麼恨我?」他問。
沈名姝肩膀動了一下,說:「你不恨?」
翟洵也不知笑誰:「我恨你,還*你?」
沈名姝:「……你現在真是越……」
「越什麼?」
翟洵彎腰過去,掰過沈名姝看她表情。幽冷的眼底居然有幾分笑意,得逞和侵略的眼神,是要故意激她。
沈名姝一字一字道:「越、來、越、要、臉。」
她打開他的手:「你睡不睡?我困了。」
翟洵眉梢一動,微眯起眼,看了幾秒,直起身。
微弱的熄滅聲,昏黃的光沉寂了,屋內重新恢復黑暗。
「我沒聯繫過她,林景參加夏令營去的墨爾本,碰上了。」沈名姝靜了靜,說:「是她來找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