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定著，又本能地咽了咽喉嚨。
談兆天卻笑了下，就著靠近的距離，目光重新抬起，看進程郁的眼底，眼裡也有笑意，是一個程郁沒太看明白的笑。
「可以了吧？」
程郁正色出聲。
談兆天這才收回手，退開至正常的社交距離。
但這男人還是繼續用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程郁，那雙眼睛，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像活的，像獸類，目光緊盯。
程郁：「你這什麼眼神……」
談兆天突然再次伸手，手指輕輕托著程郁下巴的同時，指腹又在他唇上很輕地緩緩撫過。
程郁心口一跳，眸光也跟著跳了下，卻見湊到自己面前的男人斂著深邃的眸光，回視著他，聲音低沉又清緩地說：「想親你。」
程郁聽得清楚，默默愕然，同時粉色爬上耳尖，臉也一下紅了。
他抬手，拿開男人托他下巴的手，磨牙：「一大早的，你幹什麼。」
談兆天馬上再次拉開兩人的距離，從善如流地說：「沒忍住。」
程郁想生氣的，他很不習慣這樣。
但程郁心裡多少也能理解男人的「情不自禁」，喜歡麼，大致就是這樣的，人之常情。
程郁在要生氣又沒生氣之間，最後沒有真的生氣，就默默瞪了談兆天一眼，轉身走向電梯。
談兆天一起走向電梯，跟在他身邊，態度特別好，問程郁：「生氣了？」
程郁沒憋著，露出不爽的神情，說：「你說呢。」
「知道了。」
談兆天彎了彎唇。
程郁看見了，再瞪：「你還笑！？」
談兆天沒辦法不笑，他覺得怎樣的程郁在他眼裡都非常可愛。
何況程郁這會兒還臊了，臉紅、耳朵也粉粉的，瞪人的樣子，不但沒什麼威脅，反而看起來像只可愛的軟毛小動物。
談兆天不是故意惹程郁不高興的，剛剛確實是沒忍住。
他一個大男人，正常人，又年輕，喜歡的人整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今天又穿得這麼漂亮，還面若冠玉、唇紅齒白的，談兆天哪兒能輕鬆把持得住。
他沒直接親上去，都是他定力太好了。
一起進了電梯，談兆天哄：「沒有下次了，別生氣。」
又說：「我再給你轉一千萬？」
程郁嘀咕：「誰要你的錢！有錢了不起啊！？」
談兆天也覺得有錢沒什麼了不起的，但他知道程郁喜歡實際的東西，錢也直接，至少真金白銀，不然總不能只拿張嘴哄、上下嘴皮子一碰，顯不出誠意。
談兆天直接拿出手機，當場就拿網銀給程郁轉了200萬——200萬，是他單日可轉的限額，不是他「實力」和「誠意」的限額。
轉完，談兆天又哄：「剩下八百萬我去銀行給你轉。」
「不稀罕。」
程郁還是流露不爽。
「小郁，魚魚？」
談兆天喊程郁的小名，又伸手，手臂去環程郁的肩膀。
程郁不讓男人摟他，推開談兆天的手，不爽的架勢，看起來比過年的豬還要難按住。
談兆天覺得這樣的程郁也怪可愛的，忍不住笑了，他一笑，程郁也禁不住笑了，邊笑邊流露煩躁道：「你討厭死了！」
又說：「你根本不會追人，只會打錢！」
「你別追了！我看見你就煩！」
「煩」字說完，又笑了，根本按不住嘴角。
談兆天知道程郁沒真的生氣，哄：「中午帶你吃好吃的？」
程郁：「誰要跟你吃飯！」
後來十點的時候，程郁手機上收到了入帳一千萬的簡訊提醒。
程郁看著，面上不顯，心裡傲嬌地哼了聲。
他這下不生氣了，徹底好了，沒辦法，談兆天對他這麼大方，打錢都是八位數八位數的打，哪怕只是看在錢的份上，他也早就已經被哄好了。
程郁過了一會兒給談兆天發：【中午吃什麼？】
當天中午，程郁跟著談兆天，吃的又是家高檔餐廳——不對外營業，會所性質，門檻很高。
日常在這裡吃的都是各公司的高管、大佬。
程郁以前陪陸澤深來過兩次，知道陸澤深也是這裡的會員，工作日有時候會過來吃飯。
但陸澤深不喜歡吃午飯的時候還要在餐廳里和人應酬，因此不常過來，偶爾會讓程郁過來替他打包。
程郁是中午下班自己過來的，到了之後，門口報了談兆天的名字，侍應生帶他進的門。
餐廳非常高級雅致，人也少，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