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又嫌靠坐著不舒服,身體傾斜向一旁,要倒到沙發上的樣子。
談兆天便扶著他,先讓他在沙發暫時躺下了,然後道了句「等我一下」,轉身,離開公寓,回了自己那兒。
不久,談兆天回來,手裡是一個咳嗽藥水一樣的小玻璃瓶。
他邊走近邊擰開蓋子,來到沙發邊,程郁面前蹲下,又伸手,一隻手的手臂墊到程郁的後頸下,托著程郁,另一手拿著解酒藥,湊到程郁嘴邊:「魚魚,先別睡,先把藥喝了。」
程郁現在只想睡覺,什麼都不想喝。
他不是醉了會撒酒瘋的人,但也不算多老實。
他不想喝就是不想喝,眼睛都沒睜開,蹙了蹙眉,頭撇向一邊,拒絕的態度。
「魚魚。」
談兆天還托著他的脖子,哄他:「多少喝兩口,可以解酒,不然明天起來要難受的。」
「嗯~~」
程郁喉嚨里嘟囔,又蹙了蹙眉,轉開頭,不喝。
他只想睡覺。
談兆天耐心的,起身、坐到沙發邊,把程郁挪到自己腿上躺著,繼續托著程郁的後頸:「魚魚,乖了,喝一口,就一口。」
程郁不知是不堪其擾還是真的被哄到了,他沒再撇開腦袋,微張了些嘴。
談兆天見狀,把解酒藥給他餵了一些。
餵完,空瓶子丟進沙發旁的垃圾桶,談兆天起身,彎腰,一把將程郁攔腰打橫抱了起來。
陡然的瞬間失重,程郁一下驚醒,睜開眼睛。
談兆天見他醒了,邊抱著他往樓梯走邊問:「難受嗎?想不想吐?」
程郁長吐了口氣,人不清醒,完全顧不上這會兒自己是什麼姿勢在誰懷裡。
他抬手,手背搭在額頭上,呢喃:「頭好暈。」
又嘀咕:「我要先洗個澡。」
談兆天抱著他上樓,把他送去了床上:「別洗了,直接睡吧。」
「不行。」
程郁眼睛閉上,手卻開始解襯衫的扣子,還是從下面解起,解開一粒,便把襯衫下擺從褲腰裡抽出來,繼續解扣子,露出了纖細的腰肢和膚色白皙的肚皮。
談兆天一眼看見,伸手,拉了空調被,給程郁蓋上了。
「直接睡吧。」
程郁可能是難受,長長地勻了口氣,翻身,躺平,把蓋在身上的被子一角踢開了。
他重新睜開眼睛,二樓沒亮燈,沒有他覺得刺眼的燈光,他像是睡了一覺醒了,坐起來,低頭開始自顧解襯衫的紐扣。
談兆天以為他要去洗澡,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年輕男生,問:「你確定你洗得動?」
「不是直接睡嗎?」
程郁嘟囔,手上速度很快地解完了扣子,前襟往後一敞,襯衫便利落地脫掉了,露出了精幹白皙的上半身。
談兆天看著,慶幸二樓沒開燈,看不清楚,不然他可得遭罪。
程郁這時躺回去,又開始解褲帶,解完褲帶就伸手把褲子往下面拽,腿也配合地抬起,兩下就脫掉了長褲,丟地上。
談兆天呼吸都靜了,他沒有乘人之危的意思,也絕對不想這時候看程郁的身體。
因為他對程郁是有天然的欲望的。
在這種欲望無法被滿足前,看程郁的身體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
果然,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看到程郁脫得只剩內褲後,談兆天喉結滾了滾,感覺自己有點起反應了。
他忍著,彎腰,再次伸手拉空調被,給程郁蓋上,程郁卻又踢了,喃喃,翻身,側趴著,臉枕在枕頭裡,說他熱。
談兆天看見程郁光裸的後背、大長腿和子彈褲里挺翹的臀形,又咽了咽喉嚨。
他繼續彎著腰,這次手撐床上,湊去程郁耳邊,低聲耐心地哄道:「你熱,我去幫你把空調調低一點,稍微蓋點被子,不然會著涼。」
沒有燈光,只有一樓的一點光線,令二樓看起來沒那麼黑。
談兆天的目光就湊在程郁臉旁,可以看見程郁五官的輪廓,也能看見程郁合著的眼睫。
程郁也確實熱,臉上和噴灑的呼吸都是溫熱的,談兆天靠得近,都清楚地感覺到了。
而這裡又是程郁的私人空間,到處都是獨屬於程郁的氣息的味道。
談兆天感覺到了,也聞到了床上枕頭上的一點獨屬於程郁的味道,有一點點香,乾燥的氣味,令談兆天心猿意馬的同時產生了更多的生理本能。
談兆天覺得難受,石更得難受,偏偏他又走不了,不能放醉酒的程郁一個人睡著。
程郁這時的呼吸變得清緩而綿長,似乎是睡著了,也沒有再開口回應談兆天。
談兆天等了等,確認程郁真的睡著了,伸手,再次拉過空調被,給程郁蓋了一點肚子和後腰。
在直起身之前,他想到什麼,遲疑了下,還是伸手,抹了把程郁的後背,摸到汗,他知道程郁是真的熱,這才直起身,進了裡面內衛,不久,他出來,手裡是塊濕熱的毛巾。
他再次彎腰在床邊,拿熱的濕毛巾給程郁後頸後背又擦了擦,把汗都擦掉了。